('贴吧上一则贴子迅速火起。
【听说某黑马扬言要拿女子铅球第一名】
‘学习使我秃顶:我欣赏她的勇气, 可是理智告诉大家,她在痴人说梦。’
‘梦想是养猫:虽然学习上ko不了,我努力在运动会上奴隶翻身把歌唱!’
‘我要疯了:楼上, 从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已经觉得她比你强了。’
‘花开花落:只有我觉得,我的日常生活已经快被陆安然这三个字给侵占了彻底吗?’
‘同学何苦难为同学:你不是一个人啊,为什么在家要听我爸妈小陆长小陆短, 学校逛个贴子也是某陆姓女子, 我对上回押打赌的事还记忆犹新, 不想再参与和她有关的事了,暴哭!我是活在她的阴影中了吗?’
‘黑暗之神:楼上这话我就不赞成了!学习和体育是一回事吗?就陆安然那小身板能拿铅球第一?xswl’
……
外面风声鹤唳, 陆安然还在给郝英俊他们发消息,让他们去堵那两个月考没达标的同学。
三个人兴致高昂地接下了任务, 搞事的情绪飘到了红线以上。
同样和众人接受补习,最后在原地踏步的两位同学, 一个叫李顺良, 一个叫初源,两人也是鸡贼,打定了主意要和陆安然玩持久战。
然而——
周二一大早,陆安然笑眯眯地坐到了播音员的位置, 以往课间悦耳的报铃声被她清亮悦耳的声音替代。
“请高三3班的初源同学与高三6班的李顺良同学来广播室一趟。”
扩音器将这句话传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柏子明盯着教室里的喇叭,“雾草!她进广播室了?”
穆阮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听出是陆安然的声音,但是柏子明这话像是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这会刚下早自习,柏子明躁动不安地在椅子上扭,舌尖沿着牙齿划过一圈又一圈,终究是没耐住心里的好奇。
“我出去一下。”
他急匆匆地向着广播室的位置赶去,心里在想,陆安然直接在广播上喊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去。
不过,陆安然肯定会想到这一点,他猜对方肯定有解决方法。
陆安然冲着今天的广播员学妹笑了一下,将位置腾出来给她,广播室当然不是谁想来就来,她是与教导主任说了的。
教导主任知道她和那群人的协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机会提起,遇到陆安然开始天花乱坠地夸她。
陆安然一点不好意思都没,听完以后就提出了要借广播室用一下,说是怕李顺良和初源赖账。
教导主任有意要直接帮她去找,陆安然拒绝了,她可是打着要让这两人有一个深刻的印象的主意,要是教导主任在恐怕还会成为那两人的保护伞。
教导主任虽然怕陆安然这小姑娘降伏不了两男生,但人家一脸笃定地拒绝了,他想了想也没坚持,想着待会过去瞅一眼,看着点,别让小姑娘受欺负。
他现在看陆安然是越看越满意,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陆校长心里的那份骄傲,你看多好的一小姑娘啊!
走之前又对陆安然帮助同学学习这件事大肆赞扬了一番。
她要广播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两人感觉到胆战心惊,如果后续当真反抗起来,她也不用手下留情。
其实能用揍一顿解决的问题,陆安然一向不喜欢动嘴。
她也没指望这两人能老老实实来,但是现在才刚到学校,这两人也溜不走,所以,他们肯定会选择躲在其他地方拖延时间。
陆安然倚在墙壁上,眼睫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唇角上扬,躲?能躲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
躲进厕所里的李顺良与初源碰到了郝英俊三人组,三个人也是真的坏,两个人故意蹲进一隔间,单权则在楼梯口旁候着,看到他们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躲进卫生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被这三围了。
李顺良不是不想打的,可是二对三吃亏占下风不说,初源这小子居然看到以后立马吓得投降,摆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得了,三对一,李顺良选择死亡。
被三个人拽着去广播室的时候,李顺良还扯着脖子试图挑拨起他们的矛盾:“你们怎么真的跟着陆安然混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单权心想,他们本来也是不爱听的,可是陆安然把他们打服帖了啊!
嘴上却说:“陆老大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不过你们两个出尔反尔好意思吗?白纸黑字签了协定的事儿,你们不害臊吗?”
单权嘴巴毒,又是男孩子,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极其好面子,果然这么一说,两人脸就挂不住了。
他们倒是想狡辩,想说陆安然教得压根没用,可是其他朋友的成绩都在打他们脸,怎么就他们两没进步,问题肯定是出在他们身上的。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去了广播室,发现这里压根不止陆安然一个人。
柏子明和他的朋友们几乎全来了,陆安然环着胸,靠在墙上看到他们时,眯着眼睛露出微笑。
她假装不知道这两人的逃避心理,双手轻轻一拍:“欢迎来到这里。”
李顺良:“是我们没有遵守约定,你说要怎么做吧。”
他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陆安然:“就按我们之前的约定,跑操的至少十遍‘我是傻x’,一个月我们两清。”
初源:“…………可以换一个吗?”
她浅浅地笑起来,“不可以。”
这何止是丢面子,简直是把里子都往外丢。
李顺良左右看了一眼,单权他们这会全站在陆安然的后面,他左右两边都没人,至于后边站着的都是他朋友,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要跑。
在他背过身的那一瞬,空气中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
接下来的一幕,让周围人的眼珠子齐刷刷地掉在外面。
陆安然抬手攥住李顺良的后衣领,他身体往前倾时,衣服没从对方手里溜开,反而脖子被勒疼了,干咳了两声,身上的力气一泄,耳边传来清亮又柔软的声音。
“你跑什么啊?没听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她的声音轻柔,李顺良的脊背涌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像感知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瑟缩了下身体。
他心里奇怪,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姑娘给抓住了,恢复正常以后,立马伸手从陆安然手里夺自己衣服,拉拉扯扯了十几秒钟,在众人的视野里,李顺良的脸和脖子都憋红了,后衣领那一小撮仍旧安稳地待在陆安然手里。
陆安然像是没有看懂他在干什么,笑容仍旧放在脸上,“不要逼我揍你哦。”
尾音的哦还是三声调,忽略内容的话着实让人觉得可爱,但是揍人的内容好往上面一安,使得这一切变得梦幻。
李顺良的脖子还有一道浅浅的,被勒出的痕迹,大力撕扯都没抢回自己那一小片衣领的震惊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如见鬼似的呆呆愣愣地看着陆安然。
不,他是真觉得自己见了鬼。
可是,嘴巴已经下意识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我不!”
陆安然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阴恻恻的目光让他冒了一身冷汗。
她不开玩笑。
下一秒,她手极快地松开衣领,两只手分别按在李顺良肩膀两侧,柔软纤瘦的胳膊看似轻轻往下压了一下,李顺良的膝盖直接一弯,她曲起腿,膝盖带风地往上狠戾袭去,在鸡飞蛋打的前一秒停下来。
她后退一步,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伸出手笑眯眯地拍了拍李顺良的胳膊,声音柔软:“听话好吗?”
断子绝孙的阴影充斥在李顺良心头,刚刚凌冽的风以至于让他产生了疼痛的错觉,这会儿听到陆安然的话,头皮发麻,忙不送迭地点头,哭丧着一张脸:“我听我听。”
雾草!
周围其他人已经被陆安然这一手给完全震慑了,刚刚抬起的腿是真的快,眼前一花她就放了下来,但是看着李顺良苍白而又恐惧的脸,他们忽然觉得陆安然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个的脑海里响起了诡异的欢乐颂,咽下喉咙里的唾液,只觉得自己身下都是一凉,下意识并起腿离陆安然远了一些。
众人眼里的陆安然压根没有美丽的外貌,只剩下她那细长却又刻着狠决二字的腿。
这……这个……这个女孩子怎么这样!
要是真的踢上去会废吧!
她怎么可以这样!
想一想就很疼!
最后才冒出一个疑问,李顺良刚刚傻了吗,怎么不挣扎。
被当做傻子的李顺良有苦说不出,陆安然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又大,捏人的力道又狠,下脚的动作又快,他是真的被吓傻了,现在陆安然说啥都会屁滚尿流地答应。
单权他们三个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陆安然下手有多狠这三个却是清楚的,内心一阵惊悚之余,又是轻松而又诡异的愉悦。
啊~
原来他们当时还没有把陆老大惹毛到这种地步,谢天谢地,真的是太好了。
陆安然转身看向初源,笑容依旧憨态可掬,然而不用她再继续言语。
初源点头如捣蒜,就怕自己的动作不够迅敏,陆安然给他也来一下‘惊吓’,那是真的会留阴影的!
柏子明在一边木若呆鸡地看着,内心思绪的疯狂快要比上热门电影的弹幕,嗖嗖嗖地不断闪过一条又一条消息。
原来陆安然是这样的人吗?
她好像力气还蛮大的,李顺良都没挣扎开……
难怪她说不要我帮忙,还要我们保证不插手。
这谁敢插手啊!
陆安然其实挺无奈的,她本来是想让郝英俊三个人与这两人协商好,可是谁料到喊个广播,忽然把所有人都喊来了。
喊来也就算了吧,她站在外面那会,这些人不停地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到时候如果打起来他们帮着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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