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皮不断轻颤、抽搐,咽喉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嘴里呜呜咽咽说不清楚。
江书砚右手抬起,朝身后打了两个手势,两个身穿官服的侍卫随即跑了上来。
“大人。”
“将人带走,按律处置。”
“是。”
侍卫走上前去,春兰仍一动不动。
“这...”其中一人抱拳,沉声道:“麻烦姑娘让我等将他带走。”
春兰抬眸严肃道:“小姐。”
侍卫诧异,眼底露出一丝求救的意味看向江书砚。
霍真真敛住笑意,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淡淡道:“刘公子最好记住今日。”
“春兰,放人。”
“滚吧。”春兰冷哼一声,一脚将人踹了出去,朝侍卫点了点头。
“哎呦...”刘文宣尖叫一声,弓着身子抱住腰腹。那一脚恰巧踢到方才被撞的地方,有种刺骨的痛意从脊背延伸到全身,腰以下像是被刀砍断。
腰,痛到极点;腿,却渐渐失了只觉。
刘文宣狠狠的攥住双拳,手心里布满紫色印痕,他脸上满是泪水鼻涕,心中暗忖,有朝一日,定要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侍卫手下也没个轻重,不顾刘文宣两腿瘫软弱无力,直接一人一条胳膊将人拖走。
霍真真心底的那团郁气到现在终是消散了些。她挑了一下眉梢,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在距离马车三步之远时,侧头轻挑下眉,嗓音愉悦:“江大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江书砚眼睫轻颤,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过了半响才抬脚离开。
有人发现,那辆低调的灰色马车也同一时间恰巧消失。
街市恢复方才的热闹,不同的是,有段传言开始在人群犹如野草疯长般传播,等当事人发现时,已然无法控制。
————
黑色的骏马,腰背滚圆,四肢强壮,毛发乌黑发亮犹如墨汁,它昂首挺胸,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直视着前方,踢踏踢踏像是巡视领地一样,迈着步子缓慢前行。
霍真真躺在软榻上,一手捏着剥了皮的葡萄,一手翻着话本,透亮的双眸却似失了神,望着虚空。
春兰轻咳两声,眉心蹙了蹙,疑惑道:“郡主...郡主...”
“啊?”霍真真回神,手里的葡萄被碾破,汁水顺着指尖一路滑落至手心,指腹摩挲,滋生出一股难以忽视的黏腻感。
她捏起帕子,低头不做声,只是仔仔细细一点一点擦拭着。
“奴婢方才就想问,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怎这般奇怪?”不像个闺中小姐,倒像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那话春兰没敢直接言明,但她的未尽之言霍真真全都听懂了,她轻笑一声,睫羽轻颤,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闪动,似在回味什么。
“郡主...”春兰又叫了一声。
霍真真这才启唇,语气听着很是愉悦:“我说,那是我梦中的少年,你信吗?”
春兰眸微微睁大,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忍不住试探道:“郡主,那位江大人当真那般俊美?”
不过刚踏入京城,怎么可能就一下子找到在荆州的救命恩人,她们郡主莫不是真的见色起意了?可在她看来,荆州的聂校尉也不遑多让。
“确实不错。”霍真真唇瓣咂摸两下,残留的葡萄清香在口中四溢,甘甜而又清新,恰到好处的合她心意。
她这表情,哪里像是在吃葡萄,倒像是…
春兰闭了闭眼,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她家郡主的常规操作,不要慌,不要慌。
不行...她要写信给公主,她们家郡主,春兰真的把握不住!
一阵微风吹来,周平掀开了帘子。
春兰眼底流露出求救的信号。
周平笑嘻嘻的开口:“郡主喜欢那便要了他,我们荆州的小主子难道看上个男人还会拿捏不住?”
春兰两眼一黑,有点晕...公主为何派这么个小子跟着她们,要她说,还是聂校尉好。
霍真真点头赞扬,眼底满是跃跃欲试。
春兰按了按眉心,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周护卫,不好好赶马车,撞了人怎么办!”
“哎呦,是我忘了。”周平一拍脑门,恍然道:“咱们到了郡主。”
他跳下马车,伸出右手,躬身道:“恭候郡主。”
霍真真摆摆手,毫不在意:“这虚礼不必在意。”
正欲直接掀开帘子,一把被春兰拽了回去,回眸正对上一张表情严肃的脸。
春兰斩钉截铁道:“郡主初到燕都,我等自知你体恤下属,从不在意虚礼,这些我等是要让那些京中背地里的人知道,您是当朝陛下亲封的郡主,容不得他们有半点怠慢。”
霍真真哑然。
表情不再散漫,她端正姿态。春兰在一侧掀开灰色布帘,霍真真弯腰一手搭在周平的手臂上,抬脚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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