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春兰长舒口气,低低的念叨。
“春兰,去牵你的马。”霍真真沉着脸,嗓音冰冷:“苏洵,我知你在朝任官,郡主遇害此罪不小,本郡主现在限你两日期限查出真相,可有异议?”
苏洵诧异,抬眸对上带有肃杀之气的面孔,终是将疑惑咽进肚子里,正色道:“臣,领命。”
目光再看向雅韵,霍真真神色稍有缓和,温声道:“妹妹不必介怀,我突有要事需回京,此次怪我扰了你游玩的兴趣,日后定向你赔罪。”
“是我害的姐姐...”
“与你无关。”霍真真打断雅韵的话,对着已经出来的春兰道:“立刻返程。”
她挥动马鞭,最后只留了一句,“苏大人,我等你的结果。”
尘土飞扬,雅韵怔怔的朝苏洵道:“明珠姐姐这是...怎么了?”
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洵心道,这恐怕才是那位边关郡主的真面目,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
他看着一脸担忧的雅韵,笑着安抚道:“郡主无需担忧,明珠郡主定是有要事,现下当务之急应是查出真相。”
“苏大人说的是。”雅韵点头。“明珠姐姐还在等一个结果。”
霍真真自返程后,一路无言,眼底的冷意几乎凝成冰粹。
春兰难得心里犯憷,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已经太久没见过郡主这副面孔,眉眼间的那抹厉色和他们家将军如出一辙,任谁看了都不敢轻易靠近。
世人都以为明珠郡主纨绔,游手好闲,可她知道,她们郡主只不过是太过明白当朝局势,而她想要的不过是保全一个家。
方才定然是出事了,江大人他?他向来稳妥,是做了什么把人气成这样?
“小姐...”她忍不住出声,想唤回她的神思。
“小姐!”春兰嗓音高几分。
霍真真勒紧缰绳,速度逐渐降了下来,她转头面无表情问:“何事?”
春兰讪讪道:“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可要休息?路程已经过半。”
“春兰,是不是最近我太松懈,忘了回京要做什么?”霍真真垂着眼帘,神色晦暗不明。
春兰一时不知所措,结巴着说:“怎会,郡主当日听到公主驸马的谈话便一心想要回燕都,不过才过几日,那事急不得。”
“是吗?可我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她嗓音沙哑,眼中难得带着一丝忧伤。
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份,如愿回了燕都,却差点沉浸在莫名的情愫中忘了初时的目的。
春兰心口一痛,像是吃了青山楂一样,鼻尖眼眶忍不住泛酸,泪水瞬间浸满眼眶,她撇开头。
再开口,声音涩然:“郡主...你不必将自己逼到那般境地。”
“可我霍家被逼驻守边疆十五年,甚至祖母以年迈为由被囚燕都不得外出,十几年亲人分离,父亲母亲无诏不得回京,难道这些就该我霍家受着?”
她每说出一字便对暗地里那些人的恨意加深一分,眸底含着怒火注视着虚空。
“郡主...”春兰语塞,她们郡主向来聪慧,这些事,她一个奴婢无法参与,只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
“周平也该回来了...”霍真真蓦地开口。
“是,算算日子,他今晚应是能到。”
周平自到燕都第三日便被霍真真派到外地办事,若是那件事情有眉目,至少不用再坐以待毙。
春兰柔声劝慰:“周侍卫定会带来好消息,动怒伤身,郡主要保重好身体...”
“继续赶路。”霍真真淡淡打断她。
春兰闭上了嘴,劝不动...也许发泄发泄,让她心里痛快些也好。
马蹄踏碎枯枝,越过泥潭,穿梭过鲜无人烟的小路,一路急行,到底是在天光彻底消散之前进了城门。
“郡主。”
霍真真刚一下马就看到一脸严肃的周平。
她诧异道:“怎在此?”
“郡主这一身...可是遭受什么?”周平眼底满是愤怒,手里的全都已经握紧。
他不过就离开几日!
“啊?”霍真真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裙子上沾到的血迹,挠着头喃喃道:“方才遇到点危险,但幸好有江大人在,护住我了,这些血都不是我的。”
周平长舒口气,放松下来,接着道:“属下刚到不久,方才听守卫说你一日未归,便想在这儿等待一会儿,您之前要的酥饼属下已经买到,若过了夜恐怕会坏。”
霍真真脩地眼底像闪烁着星星,语气欢快:“那你快随我来,我念这口好久,终于可以尝尝。”
她随手将鞭子扔给守卫,一手拉着出身的春兰,笑着朝里跑,“周侍卫快随我来,我要净手用餐,谁都别来打扰我。”
她笑的灿烂,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周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一路小跑,直到进了明月园。
霍真真推开门,松开抓着春兰的手,脸上的笑淡了下来,“说吧。”
周平神色狐疑的看向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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