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出游,只要商量好给朕个传个消息便可,朕还要看奏章,你们二人退下吧。”
霍真真到嘴的反驳停下,拂了拂身子乖巧道:“真儿告退,舅舅保重身体。”
她大步朝外走,速度快的像是后面有匹野狼在追赶。
“臣告退。”
江书砚脚步沉稳,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
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直到出了宫门,他突然出声:“郡主要去的地方可是春阳县?”
霍真真脚步一下子停住,转过头,语气冰冷:“本郡主要去哪里应该轮不到江大人插手?”
“郡主在怕什么?”
他语气挑衅,眉峰微扬,眸光意味不明。
那张冷漠到极点的脸都变得生动起来,那股娇弱、可怜的劲儿一丁点也寻不到。
骗子,她心里骂道。
“江书砚,你到底要如何?”霍真真的耐心所剩不多。
“郡主敢和臣去一个地方吗?”江书砚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霍真真皱眉:“本郡主没兴趣。”
她转身就向着春兰的位置走。
“郡主是想去春阳山吗?”霍真真这下彻底顿住了。
她眉心皱了皱,瞳孔猛的一沉,无声的看着眼前这个勾着唇角的男人。
“现在郡主可以和臣去一个地方了吗?”江书砚指着他绑在一旁的两匹马重复道。
霍真真嗤笑:“我有的选?”
她随意挑了匹翻身上去,嘲讽道:“江大人倒是准备的充足,确信我一定会跟你走。”
“带路吧。”
霍真真朝春兰打了个手势,驱马慢悠悠的跟在江书砚后面。
他们二人,穿过街道,走过闹事,左转右转绕了好几个弯,周围变得越来越荒凉,霍真真的眉眼也愈发冰凉。
终于,江书砚停在一间破败的院子前,他俯身下马,轻声道:“到了。”
霍真真躲过他伸出来的手臂,熟练的从马上下来,淡淡道:“大人不必对我如此慎重。”
“我只是想扶你。”江书砚突然说道。
霍真真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垂着眼帘,不吭声。
“进。”江书砚绑好马绳,从手里掏出一个钥匙,打开那扇破破烂烂的门。
一走进去,霍真真只觉得那锁实在没有必要,里面有的杂草已经快长的和半个人高了,屋顶上大大小小的窟窿七八个,院子里的物件儿东倒西歪,木凳子都腐蚀成黑木,只怕轻轻一捏就能碾碎。
“郡主可知此处是何地?”江书砚出声提问。
“不知。”
“这是聂森的府邸。”
他此话一出,霍真真愣怔在原地,聂森?霍家军五大副将之一,聂森将军的府邸!
他于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乱去世,家中仅剩的幼侄被父亲带到荆州,如今已成长成校尉。难道他的去世,也同那桩事儿有牵连?
江书砚到底知道些什么?
霍真真沉着一张脸,无声和他对峙。
“郡主要去的究竟是春阳县还是春阳山?”江书砚说的直白。
“江书砚!”霍真真沉声斥责。
“我知道郡主有许多想知道的,但臣现在还不能说,郡主只需要知道,春阳县需要臣陪着去,春阳山若郡主要上,也需臣在身侧。”他清寒的眸子泛冷,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霍真真往后退一步。
江书砚轻笑一下,眼底的冷意散去,他勾起唇角,漆黑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嗓音慵懒诱人:“怕臣?”
“你...”霍真真被他忽然的转变惊得摸不着头脑,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现在很危险。
她忍不住又退了两步。
江书砚一个大步又拉近距离,他重复道:“春阳县臣要去,春阳山郡主要上也需带上臣。”
“嗯?可是同意?”
他拉长尾音,放缓时的声调有些魅惑人心。
霍真真眉心皱了又皱,额角抽搐,终是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
她早都想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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