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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饥童男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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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良久,楼序只见眼前那片裙摆微微一动,纣嫽自椅上起身,缓步向他走来。

紧接着,阴影遮蔽而下,她俯身,纤素指尖触上他下颌,轻带一勾。

若冰霜雕琢的人,指尖却灼似烈火,滚烫炽热。

楼序毫无防备的望进那双幽黯美目。

那是冥蒙的深渊,无法触摸边际,只一眼,神魂便似坠入其间,由黑夜吞噬,将意识泯灭。

铜心铁胆如离朱卫,也不由因这双眼而恍神一瞬。

纣嫽的笑隐没在烛火的摇曳中。

元阳未破,精血强盛,是极佳的大补之物。

且初初查探,便可知虽为双生,二人心性亦有差别。

她心中有了决断,松手道:

“我如今境况如何,想必你们自有分辨,我未必是个明主,倒也算不得昏乱。”

“往后,在此间无需太过拘礼,陵夷宫是这大舜后宫的荒山野舍,稍警醒些,也不至于让人生了疑心。”

二人垂首应是。

纣嫽的视线扫过楼序,背过身去:

“楼槐,尚寝局设尚寝二人,手掌嫔妃进御之次序,七日内,你将粱帝近半年临幸后宫次数、嫔妃名讳记来,说与我听。”

楼槐领命,躬身退下。

殿内便留下楼序一人。

纣嫽唤他一声,招手示意他上前。

因楼序身量较大多男子更为修长,若要听得清晰,只得俯首而下,不可避免的与她贴近。

纣嫽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她身带异香,如兰似麝,嗅入鼻间,使人心迷神恍:

“有一秘务,需你去办……”

双唇轻启,说出余下的半句。

楼序的瞳仁微不可见的轻轻一缩。

……

次日,杏黄取了几把笤帚,预备收拾侧殿。

冷宫清苦,这些年来,她都是与纣嫽挤在主殿里过活,可现在有了德宜宫时不时让人送来的衣饰巾栉、床席帷帐,她也不该再如此不分尊卑了。

故而一听纣嫽说要将侧殿归置出来,她忙两口用完早食,换了身粗布旧衣开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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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殿并不脏乱,只有些尘土,拿水略湿一湿,很快就齐整了不少。

杏黄给主殿铺设了新的厚褥软被,将自己睡过的那床抬走,满心欢喜的摆在侧殿床榻上。

谁道冷宫苦,她还能像那些个低位嫔妃一般,一人住一个殿哩!

纣嫽心知她这是有了盼头,浑身来劲,便不去搅她兴致,兀自伫立在殿外积雪之上,将灵力运转周身。

其实,若再多等几日,她不比蒙知韫松快。

童君元阳虽替她牢驻了根基,她却不能坐吃山空。杏黄总说她身上暖和,并不知晓这是阴元外溢,亟需合欢的预兆。

她现下无需进食和休眠,然此事,是万万不可懈怠的。

是以,她交办给楼序的第一要务,就是为她寻来十六以上,二十六以下的童男。

若以此设限,依照大舜男女婚嫁来言,唯有贫苦人家的儿郎,才有可能还保有童男之身。那些个世族的郎君们,早在十五六便纳通房知人事了。

纣嫽只说了年岁与童男,其他的要求未曾提及,对于楼序会为她带来怎样的补物,她也着实期待。

楼序自幼习杀人、护主、窃秘与诡步,从未经历过如此怪异的秘务,可令主之命不得违抗,便是不解其意,也得强撑着去寻。

第一日,他铩羽而归,回殿中复命时,纣嫽的身形朦胧在银红纱幔之下,隐隐绰绰。

她只说:

“无妨,再寻。”

纣嫽不怪罪,楼序就愈发羞惭。于是接下来三日,他隐于市井小巷,探查数户人家,终于寻到一个尚算秀致的小郎君,直接出手将人击晕,夜里送至纣嫽殿中。

方从净室走出的纣嫽松挽发髻,青丝如瀑,只着一身梨花白的素缎寝衣。

她的发梢犹带湿意,瓷玉的肤隐生光晕,自交领的空隙中半露出精巧锁骨,楼序恍惚一瞥,忙垂首不敢冒犯。

纣嫽仍是赤着足,踩在榻前杏黄新铺的毡布上。

她内里似无寸缕,行动间可见轻薄寝衣贴附在纤素腰肢上,裙摆之下,偶有一抹细白若隐若现。

楼序嗅到了比先前更馥郁的异香,像是让炭火烘烤过了,在鼻腔心肺里燎了一通,连咽喉都干涩起来。

他抿紧唇,清心静气,有意压制浮躁的吐息。

纣嫽行至他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小郎君,轻扯了嘴角:

“你替我寻来的,便是此人?”

因她神态飘忽,不辨喜怒,楼序只得回道:

“属下探寻这几日,唯他家世尚且清白,还未婚配,又……”

话音未落,就听头顶传来纣嫽慵哑嗓音:

“他非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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