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娇便忍不住的垂下眼帘,伸手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的肚皮已经有些软糯,细看之下初现端倪。
察觉到苏娇的动作,金邑宴伸手盖住苏娇那覆在肚子上的手,声音低哑道:“大致是无碍,没听到什么消息。”
“可是我……看到了血……”垂着小脑袋,苏娇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又将小脑袋埋进了金邑宴怀里,细糯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膛处传出道:“我害怕……”
今日的苏瑾只是被人小小的推搡了一下便出了事,虽然不知孩子掉没掉,但是却十分清晰的让苏娇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还在自己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很脆弱,脆弱到即便自己多走一步,都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呵……”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轻笑一声道:“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娇儿,竟然还有怕的时候,嗯?”
攒着粉拳,苏娇轻轻的在金邑宴肩膀处打了一拳道:“你又胡说我……”
伸手抬起苏娇埋在自己怀中的小脑袋,金邑宴垂首在她粉嫩的唇瓣之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细细的摩挲着她细嫩的唇瓣道:“娇儿若是不想生,我们便不生,娇儿若是想生,多少孩子我们都生,所以不必怕,我一直在你身侧……”
“你,你瞎说什么,生那么多,那我不是变母猪了……”眨着一双水渍杏眸,难得正经听到金邑宴这般煽情话语的苏娇明显的显得十分不适应,她用力的扭过小脑袋往那珠帘处看去,在看到一群女婢端着吃食走过来的纤丽身影时,赶紧开口道:“快些过来,我都饿了……”
珠帘外的女婢提着手中食盒,听到苏娇的话,赶紧加快了步子,撩开珠帘鱼贯而入。
美味佳肴遍布绣桌之上,苏娇蹬着小腿从金邑宴的怀中下去,提起裙摆坐到了绣墩上,然后执起玉箸一点不客气的直接便塞了一个虾饺进嘴。
一口下去,那虾饺熟悉的味道让苏娇忍不住的朝着身侧金邑宴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我做什么,难不成娇儿还想吃我不成?”金邑宴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对上苏娇的视线,嘴角轻勾起一抹笑道。
“谁,谁看你了……”苏娇呐呐的转过小脑袋,又塞了一个虾饺入口,这虾饺明显是刚刚蒸好的,里头汁水充足,细薄细腻,与昨日里金邑宴所做的那份完全一样。
苏娇吃了一个虾饺,水渍杏眸一转,落到那还散着白雾的汤包上,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夹了一个放到嘴边,然后轻吸一口里头微烫的汤汁。
汤汁香浓味美,但是却不是昨日里的味道,苏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放下那玉箸之上的汤包,再没动过。
一顿午膳下来,苏娇吃光了那笼虾饺,其余素菜荤食只小食了一些,她食的最多的还是一瓷盅里头盛着的汤汁,那汤汁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色淡却味美,闻在鼻息之间浓厚香醇,入口细绵,咽下之下依旧齿颊留香,十分好喝。
看着苏娇吃完午膳,十分满足的躺在软榻上消食,金邑宴伸手端过女婢递过来的安胎药递到苏娇面前道:“安胎药。”
看到那苦涩涩的安胎药,苏娇扭了扭小脑袋,最终还是伸手将它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安胎药,苏娇从绶带上挂着的绣囊里头掏出两颗酸梅子放入口中,便见金邑宴撩起长袍坐到了自己身侧。
穿着罗袜的小脚踢了踢金邑宴的屁股,苏娇细声细气的道:“你别坐这儿,太热了……”
午后日头渐烈,苏娇受不得凉又受不得热,屋内窗棂半开着,外头细细密密的照进来一大块光斑,苏娇一个人躺在铺着竹席的软榻上,连动一下都觉得热的紧。
伸手握住苏娇的小脚放置到自己大腿上,金邑宴微凉的手指顺势放入罗袜之中,捏着苏娇那纤细的脚踝细细按压。
今日里苏娇走了不少的路,原本她自个儿还没觉得,被金邑宴这么一按,便突然感觉自己的脚确实是酸痛的紧。
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享受着金邑宴的按摩,苏娇不一会儿便迷糊了视线,迷迷瞪瞪的就要睡过去时却是突然感觉自己脚底一痛,吓得一个机灵又醒了过来。
双手撑在软榻上,苏娇睁着一双水渍杏眸定定的看向面前捏着自己脚掌的金邑宴,白嫩小脸上显出一抹明显的疑惑神色。
“御医苑说,要多多按压脚底穴位,这样娇儿走路时才不会伤了脚……”一边说着话,金邑宴手下又是一用力,苏娇痛的惊叫一声,直接便从软榻起了身。
“放开,我不要按……啊……”苏娇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脚掌处又是一疼,金邑宴面上带笑,手下动作却是不停,依旧弓着手指按压苏娇的足底。
“……我不要按了……”蹬着自己另一只腿,苏娇用力的揣在金邑宴的身上,声音娇横道:“我说我不要按了,你快些放开我……啊……好疼……”
屋外,秀锦手里端着茶水,贴在房门口细听了一会儿之后,转身与秀珠耳语了一番,秀珠会意,牵过手里洗漱干净的女童与秀锦一道去了一侧耳房。
屋内,苏娇气急,那穿着罗袜的脚一甩,未系紧的罗袜直接便兜头盖住了金邑宴的脸。
金邑宴按着苏娇脚掌的手一顿,然后伸手慢慢的将那盖在自己头上的罗袜取了下来。
看到取了脸上罗袜之后面无表情的金邑宴,苏娇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光着一只脚直接便下了软榻,蹬蹬蹬的钻到内室一侧的梨花木衣柜之中,“碰”的一声将那衣柜门从内关紧。
衣柜之中昏暗异常,苏娇缩在里头,将小脑袋贴到那衣柜门上细细听着外头的声响。
皂角靴踩在琉璃砖上的厚重声音隔着一层梨花木衣柜门,清晰的传入苏娇耳中。
咽了一口口水,苏娇想起刚才金邑宴那张并不好看的面色,暗暗撇了撇嘴。
明明往日里啃自己的脚啃得起劲,恨不得一口吞进去似得,每次都吓得苏娇连眼都不敢眨的看好自己的脚不被这厮吞了,怎么这会子不过是自己的一只罗袜盖在了他头上,便让他这般变了面色。
“咚咚咚……”梨花木衣柜传来一阵轻响,金邑宴低哑暗沉的声音自柜门外传来,“开门。”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更往衣柜里头躲了躲,身侧细密的衣裳压下来,直把她纤细娇小的身子盖在了里头。
那层层叠叠的衣物覆在苏娇身上,压的她一阵闷热,白细额角上满满都是汗珠子,浸湿了鬓角,也热湿了身上的小衣。
“呼呼……”细细的吐出一口气,苏娇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微晃,那衣柜的门直接就被金邑宴一只手给卸了下来。
呆呆的看着金邑宴随意的将手里拎着的那半扇衣柜门扔到一侧,苏娇坐在一堆衣裳里头仰起小脑袋,一副怔愣模样。
弯腰将衣裳堆里头的苏娇捞出来,金邑宴伸手抚过她冒着细汗的额角道:“菜够热了,不用再蒸了……”
“什么菜?”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呆愣愣的回了一句,然后在触及到金邑宴那双隐含着暗欲的双眸之中,陡然想起昨日里他说的话。
菜,还什么菜啊,这厮说的菜,不就是她自己吗?
“不,我……唔……”
“放开我……唔……”
“啊……把它拿开……唔……”
新换的拔步床上,帐勾清脆作响,床帘微漾,好似如波细纹一般,悠悠的甩出一只白色素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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