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之后,苏娇提着裙摆与金邑宴随在淑妃之后一同步入交泰殿。
提着裙摆跨过那龙凤裙板隔扇门,苏娇微微侧头往旁看去,只见那三面白墙隔出三间次间,最南面四侧槛窗半开,撩开珠帘往里去,只见殿顶为盘龙衔珠纹,地面铺漫金砖,殿中明间宝座之上坐着身着常服的皇帝,身侧站着一身凤袍的皇后,还有一些其他的妃嫔夫人,正侧身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给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三人纷纷与上座皇帝与皇后请安。
“起来吧。”皇帝坐在宝座之上,身姿挺拔,长相与金邑宴有三分相似,近五十的年纪看上去却依旧十分健朗,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眼神也十分和蔼,完全没有上位者的强悍戾气。
“谢皇上……”
“谢父皇……”
“谢父皇……”
三人起身,苏娇始终垂着脑袋,一副乖顺的小模样。
“这就是皇儿的王妃?朕还未见过呢,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苏娇双手端于腹前,慢慢的抬起了脸,那张娇美的面容上略施粉黛,白瓷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脸颊微微嘟起,一双大大的杏眸忽眨,点漆一般明显还透着一股子的稚气,但是却与她那娇媚的小女人姿态奇异融合,媚艳之中带着一抹清纯之感,那纤细窈窕的身姿裹在宽大的朝服之中,只一抹小腰盈盈勒出,款款不堪一握,只道人说一句媚中尤物。
“倒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这三王爷这般欢喜……”皇后站在皇帝身侧,率先开口说话。
苏娇寻声看去,只见那皇后身着一圆领大襟的凤穿牡丹纹凤袍,鲜艳的蓝色缎地上绣着八只彩凤,彩凤之中穿插数朵牡丹,整个人显得静穆而素雅。
“皇后谬赞。”淑妃朝着皇后盈盈一屈膝,微微抬起的下颚显出她那张温雅典淑的脸庞。
“淑妃就不要谦虚了,像敬王妃这般倾国倾城的妙人儿,这世上怕是再难寻了……”顿了顿,那皇后脸上显出几分浅笑继续道:“我豫儿前些日子还与本宫说要娶个倾国倾城貌的,到如今看来,却是被三王爷捷足先登了……”皇后说话时虽然语气温和,但是却透出一股子的肃穆之感,十分有皇后的架势。
“母后,你这又是再说儿臣什么坏话呢……”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自正殿跨入,身侧的宫娥撩开那珠帘,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入殿中。
男子身着月白色常服,上缀四爪蟒龙,眸色干净,嘴角含笑,说话时语调微微上扬,透出一股爽利稚气。
“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那男子站在离苏娇一尺远处,双手抱拳于皇帝皇后行礼,声音轻快,让人听着十分欢畅。
“哟,你看,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一旁有一绯桃色宫装妃子手持罗帕,调笑开口,声音清丽,脸蛋白净,唇角一红痣,更添媚色。
“丽昭仪。”金豫转身,朝那宫装丽人行礼。
“四王爷可不敢如此,您这大礼我可当不得。”丽昭仪微微侧身躲了躲金豫的礼,说话时的声音好似永远带着一股子笑意,听在耳中便让人感觉十分喜悦。
“好了好了,就你最是活泼……”皇后朝着丽昭仪的方向轻缓开口,然后侧首对金豫道:“豫儿,今日怎么突然进宫了?”
听到皇后的话,金豫脸上带出几分笑意,转头看向身侧的苏娇拱手道:“我这不是听说名冠金陵城的三嫂嫂今日进宫嘛,所以金豫特来此瞻仰瞻仰……”
苏娇看了一眼这状似单纯爽利说话却油腔滑调的金豫,屈膝朝他回了一礼道:“四王爷。”那声音娇娇软软的糯米团一样,听在人耳中便能酥了半边身子。
金豫拱着手的动作一顿,抬首便对上苏娇那双盈盈杏眸,那张娇美面容豁然闯入他的眼中,让他整个人便是一怔,年轻俊朗的脸上显出几分讶异。
“四弟可是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异议?”金邑宴上前伸手揽住苏娇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塞,然后那双冷冽的漆黑双眸带着几分难掩的戾气直直看向金豫。
对上金邑宴那双暗沉的眸子,金豫微微一怔,然后展颜笑道:“三哥误会了,四弟只是觉得自己与三嫂嫂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
听到金豫的话,金邑宴侧身将身材娇小的苏娇完全掩在自己怀中,面上显出几分阴沉神色,说话时依旧戾气十足,“我的王妃,不需要与你似曾相识。”
金邑宴话音一落,殿中陷入一片寂静,那站在珠帘处的宫娥都忍不住的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宴儿,你这臭脾气,还真是改不得了……”皇帝坐在宝座之上,身子微微前倾,单手覆在膝盖上,说话时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意。
“那也是随了父皇。”听到皇帝的话,那金邑宴也不收敛,甚至倨傲的抬起了下颚,漆黑的眸中寒光四溢。
皇帝坐在宝座之上,看着这副模样的金邑宴,非但没有恼怒,眼中竟然显出一抹奇异的激赏。
“四王爷这般,确是像极了皇上年轻的时候,那股子的傲气,倒是怎么打骂都磨不掉的……”皇后垂首站在皇帝身侧,她自皇帝为太子时便已服侍于他数几十年,而且据说还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说话便也少了几分拘泥的规矩,多了几分随意的亲密。
“是啊……”听到皇后的话,皇帝微微轻叹出一口气,“朕的这几个儿子里啊,就你最是像朕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儿臣有一点不像父皇。”打断皇帝的话,金邑宴垂首看向怀中的苏娇,声音陡然便温和了几分,“父皇佳丽三千,儿臣却是只取一瓢饮。”
“宴儿,不得胡言。”淑妃听到金邑宴的话,面色一沉,厉声道,“还不快与你父皇请罪。”
“哎,不必如此,宴儿也未说错。”打断淑妃的话,皇帝皱着眉目垂首细思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抬首之时面色却已无其它情绪,只定定看向金邑宴道:“宴儿,你今日说的话,父皇可是要当真的。”
金邑宴轻轻的勾起唇角,揽住苏娇的手愈发用力了几分,占有欲十足,“父皇尽可当真,儿臣这句话,就算是那沧海桑田天地合,都不会轻易改动半分。”
“好。”皇帝转头看向那窝在金邑宴怀中,满脸讶异神色的苏娇,眼神渐渐柔和了几分道:“你可听到了我这儿子说的话了?如果他下次还带了其它女人回府,你便与他和离,朕再许你一份更好亲事,你看如何?”
原本的苏娇早就被金邑宴刚才的话给吓蒙了,这时候再听到这皇帝的话,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只感觉不仅这儿子有病,这老子好像病的更厉害。
“我,我……”结结巴巴了半天,苏娇垂着脑袋回不出话来,反倒是那丽妃娇笑出声,涂着蔻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端起手边的茶碗道:“敬怀王妃这是为难了?难不成这敬怀王府之中……还有其他的女人?”言下之意便是这敬怀王刚才这一番豪言壮语,情深意切的话都是骗人的了,而且骗的还是这当今圣上的欺君之罪。
苏娇侧头,看到那丽妃不怀好意的神情,缓缓抬首看向身侧的金邑宴,然后娇美的小脸上显出一抹绯色,双眸带上几分娇羞,“王府之中,自然没有其他的女人……而且,我,我相信王爷说的,每一句话。”顿了顿,苏娇伸手拉住金邑宴的宽袖,小脸上满满都是一片痴情神色,“妾愿与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金邑宴垂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苏娇的额角,眼中满满都是宠溺神色,但是只有苏娇知道,他那掐在她腰间的手有多么用力,就好像是要把她的腰肢掐断一样。
“哎呦你看,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还哭上了?”丽妃放下手中的茶碗,便看到苏娇那蓄着满满泪珠子的杏眸。
苏娇抽出巾帕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娇软带着几分哭腔,说话时似嗔似怨的犹如耳边呢喃细语,“妾……只未曾想到王爷……如此……宠爱妾至此……”她的腰……绝对要断了……
“呵呵……”那丽妃娇笑几声,嘴唇的红痣愈发媚丽了几分,一颦一笑之间竟然与苏娇有几分相似之处。
金邑宴伸手轻轻擦去苏娇小脸上的泪珠子,口气无奈而宠溺,“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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