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圜她忧惧惶惶的心思,徐悦点了点她的鼻尖,温柔的笑着:“别以为这会子娇弱楚楚的惹我怜爱,明日便可逃了吃药去。”
“人家哪有嘛!”灼华闷闷的语调里含了撒娇的笑意,“那药苦的很,吃了还要恶心吐了。我头痛症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吃了。”
徐悦轻轻一哼,“我回来便见你痛过几回了,小东西还学会撒谎了。你自己说说,被孩儿抓到过几回了?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灼华耍赖,捂脸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晓得么!定是瞧岔了。”
“是么?”徐悦无奈又失笑,“那是谁与孩子说爹爹喂的药是甜的,秋水熬的要就是苦的?”
灼华去勾缠他的发丝,“悦郎是甜的,喂的药再苦也是甜的。”又扯着人家发丝把人拽着与她鼻尖相对,眉目潋滟,微凉的唇瓣便如蝴蝶振翅在花瓣处欲栖不栖、欲落不落,有一瞬微微擦过,待花瓣主动贴近又振翅飞远,挠心肝,“悦郎要不要尝尝,我是什么味儿的?”
锦被飞起,堆雪轻纱泛起阵阵欲语还休的涟漪。
修养了多日,总算头晕的症状好了,额角的结痂也开始脱落了,如此徐悦才肯点头放人下床。
指尖拨了拨幔帐,灼华轻咬着唇瓣瞥了一眼丈夫,在床上也没有清静过呢!
徐悦被她那一眼流光婉转的睨过来,忍不住的耳根子红了红,轻轻一咳,扶了她去桌边坐下,“一碗血燕,一碗清粥,一碟子小点心,一定要吃完。”
灼华张了张嘴,“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呀!”
徐悦夹了一筷子酱菜在小碟子里,推到她的手边,拿了勺子放到她手里,大掌似不经意的拂过她的胸前,低声道:“你太瘦了,它们也瘦了。”
静姝和静月近身伺候不久,显然还是没那么习惯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脸颊通通红,垂着首,盯着鞋尖,好似能盯出朵花儿来。
秋水掩唇一笑,拉了两个丫头退了出去。
胳膊肘狠狠顶了他的小腹,灼华咬牙恨瞪他:“你闭嘴啦!”
徐悦沉沉一笑,在她身旁坐下,“吃吧,吃完了带孩子们出去转转。”
“你也该进宫一趟了。”灼华喝了血燕便觉得有些饱了,放了白瓷碗,“腊八那日陛下倒是与我说起过,待你好了,就还回镇抚司去。”
“也好。”徐悦盛了一小碗清粥递到她手里,“如今巡防营、禁军、三大营里乱着,我也不想去凑热闹。镇抚司的事情虽烦难些,好歹是陛下亲掌的,里头干净。”
灼华点头道:“元若如今提了正四品的佥事,温胥也升了从三品的同知,陛下倒是没有将他们调离了镇抚司,原以为至少会把温胥调走去地方上任职呢!加元关这时候正缺将领吧?”
他们两个跟着徐悦进十年,什么脾性他还是了解的:“温胥的脾气犟得很,大抵是他自己不肯走。当初温指挥使想着把他弄去傅大帅的收下当差,他也是不肯,我去童鹤关的时候便是悄悄跟着跑了。没有仗打的时候,五军营也好、地方军也好,做不过就是操练着,他与周恒一样,静不下来的人,便是要有事伤脑筋也高兴。只是三年了,镇抚司怎么也没有重新提了人进去。”
“也是,跟了你那么久,大抵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的。”夹了一筷子爽口的酱菜慢慢吃着,灼华道:“你们去打仗,这些位子自是不变的,后来你没能回来,李锐和李彧倒是暗戳戳的推举了人上去,只是这一仗他们的人立了功的有,失了圣心的也有,尤其是押运粮草一事,皇帝瞧着他们两个怕是也不大顺眼着,所以这个职就一直悬在那里。”
徐悦深邃的眸色微微一动,了然道:“押运粮草一事,你的话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的疑心已经起了,但那时对着你我和李彧去的,若是聪明的,李锐便不该再在上头做文章了。”温润的嘴角微微一嗤,“只是李锐太想赢,也想赢的将来轻松,便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除掉姜氏一族,如此两边算计着,反倒是坐实你的话,叫皇帝心生了厌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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