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朔:“她已经回国了。”
司母惊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那你要不要明天和她一块去高家?”以儿子的身份去也行不去也行,去去最好,礼多人不怪。
司阳朔不想绕弯子,直接道:“妈,我和冯愉分手了。”话一出口,司阳朔如释重负,就像是压在心口巨石被移走。
司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尖利:“什么叫你们分手了!”
司阳朔沉默片刻。
司母:“是不是冯愉知道你在外面那些事了?”
心浮气躁的司阳朔嗯了一声。
司母气急:“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让你安分点安分点,别乱来,你倒好,现在好了,捅出篓子了。回头让你爸知道了,看他怎么教训你。”
“行了,”司阳朔听不得这些话:“不就是分手了,你至于这样吗?”
“你倒是说的轻松,当年为了这门亲事,我和你爸费了多少心血,你倒好,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毁了,我们两家以后的合作怎么办?”
司阳朔:“没了冯氏,难道我们司家还能破产了不成,我们司家什么时候要求着他们冯家了。”
司母大怒:“你这说的什么话,是这回事吗?我们家是不用求着他们,可冯愉这么好的条件,你错过了,去哪儿再找,你都二十几的人,想事情能不能周全一些。”
比冯家资产丰厚的有,但是年龄合适还是家中独生女的,少之又少。尤其冯愉自己个人条件还拿得出手,难得背后还有政治资源,就算高老爷子去世了,但是香火情总有几分的。条件这么好的儿媳妇,上哪儿去找,司母越想心越是一抽一抽的疼。
司阳朔心里那团火又蹿了上来:“我就不信找不到。”按掉电话,狠狠砸向地面,坚固的手机在地毯上跳了跳,完好无损地落在司阳朔脚边,看的司阳朔越发冒火,一脚踹开。
司母比他还来气,暗骂儿子不识好歹,自己还不都是为了他谋算,娶了冯愉能让他的地位在集团更加稳固,他以后的路也会更加好走,这混小子怎么就不体谅体谅她的一番苦心。
打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最后变成关机,气得司母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司母还是决定先探探冯愉的口风,遂又捡起手机。
正在处理工作的阿渔看一眼手机,勾了勾嘴角:“司夫人。”
这称呼让司母心里咯噔一响,把寒暄都咽了回去:“冯愉啊,我听阳朔说你们吵架了,这混小子被我们宠坏了。”
“司夫人,不是吵架,是分手。”阿渔往后靠了靠,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我已经把订婚戒指还有您送我的红宝石项链归还司阳朔,也会对外宣布我和他的婚约取消。”
司母声音带上几分急切:“怎么就这么严重了,他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来教训他。”虽然猜测是儿子的风流事被冯愉知道了,但是没有证实前,她哪会言明,万一不是,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阿渔言简意赅:“司阳朔在外面有人,他亲口承认。”
司母暗道果然如此,这混球让他收心当耳旁风,现在好了,被抓了个现行,一想冯愉那眼不着砂的性子,司母头皮一麻。
口中却先是把司阳朔大骂了一顿,司母又缓和下语气:“冯愉你放心,回头见了他,我和他爸绝不会轻饶了他。他这是年轻不懂事,犯了错,我向你保证,以后他绝不敢再犯。”
阿渔轻轻一笑:“没有以后了,当初订婚前,我就有言在先的,人无信则不立。司夫人,我不会和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结婚。”
司母心里一突,她要是气急败坏,自己反而能安心点,生气代表在乎,可她语调温和,彷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冯愉啊,这事是阳朔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这取消婚约可不是小事,毕竟咱们两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你看,这样吧,你先冷静冷静,过一阵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司母心想,冯愉会意气用事,但是冯远鹏和高丽华总不会,尤其是冯远鹏,他们的婚约可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阿渔牵了牵嘴角:“不必,我很冷静。如果您想通过父母向我施压的话,大可不必,我妈极力赞成,因为她也觉得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至于我父亲的话?我妈正准备和他离婚,因为他在外面包养情妇。你看,我们母女就是这性子,容不得背叛,我妈都不惜放弃二十几年的感情离婚,更别说我和司阳朔只是订婚而已。”
司母震惊的无以复加,冯远鹏有外遇,高丽华竟然闹离婚,后者的冲击远胜于前者。
冯远鹏有外遇,在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生意场上诱惑大,在那些不知羞耻的小姑娘眼里,事业有成的冯远鹏就是一块肥肉,多的是人想扑上去咬一口。要不是高老爷子位高权重,她才不信冯远鹏会这么安分。如今听说他有外遇了,司母只觉得果然不出意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但是高丽华的反应,却完全不在司母意料之内,更是超乎她的想象。高丽华居然要和冯远鹏离婚,高丽华疯了不成,这一把年纪,女儿都这么大了,现在离婚可不就是便宜了那些小妖精。最要紧的是,她最大的靠山倒了,她哪来的底气。
司母想不明白,高丽华怎么会犯蠢:“冯愉你可得劝着你妈别冲动,这风风雨雨二十几年都过来了,有什么坎过不去。”
司母这是真心实意替高丽华考虑,都四十几的能当外婆的年纪了,又不是年轻那会儿。
“您的好意,我替我妈心领了,但是婚姻里一些坎永远过不去,比如说不忠。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再见!”阿渔挂上电话,百种米养百养人,对一些人来说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实在算不得什么事。
被挂了电话的司母没有生气,只是茫然地抓着手机,满脑子都是高丽华怎么会因为冯远鹏包养情妇决定离婚。
司父在外头也有风流债,年轻的时候她会想方设法解决这些女人,慢慢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个成功男人没几个红粉知己,自己要是跟他吵跟他闹,反倒成全了那些狐狸精。男人都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哪个闹哪个就输了。所以她大度包容,让他后悔愧疚,让他把这个家放在心里。
有时候也恨,但是离婚这两个字她想都没想过,可高丽华不只想了,还做了。想着想着,司母不禁悲从中来,眼泪缤纷落下,至于为什么伤心,司母自己都说不清楚。
……
不只冯母觉得高丽华离婚太过冲动,不少人听说之后,第一反应也是高丽华气到失去理智。哪怕这些人已经知道,冯远鹏不只长期包养情妇,还有一个和冯愉同年只小了六个月的私生子。
哪怕二十一世纪了,一味劝和不劝离的思想在一些人心里还根深蒂固,幸好这样的人逐渐在减少。
阿渔安慰窝火的高丽华:“妈,明知那边干的恶心事还劝和的这几个,不是蠢就是坏,或者又蠢又坏,还自以为成熟,你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你想想,劝和的这几个,哪几个是靠自己的能力过好的?”
心烦意乱的高丽华顺着阿渔的话往下想,还真是,没一个是靠自己本事独当一面的,不是靠爹妈就是靠丈夫。
阿渔摊摊手:“那又何必在意他们说的话,咱们得听真正成熟的人的话,像是陈爷爷许阿姨他们,他们可都是支持我们的。”
这几天,阿渔在大院里转了好几圈,装惨卖可怜,冯愉一大半时间在冯老爷子膝下过,可以说是在这大院里长大,又因为长得漂亮成绩好,很讨长辈喜欢,颇有人缘。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功成名就的冯远鹏面前,冯愉和高丽华母女就是弱者。高老爷子一走,乌七八糟的事就爆出来,可不是欺负人母女俩没了依靠,冯远鹏得意忘形露出狐狸尾巴,忘恩负义的小人在哪都讨人嫌。
阿渔占了人情又占了理还处于弱势地位,轻而易举勾这些长辈的同情,让他们不满冯远鹏。
阿渔不指望他们为了替高丽华母女出头专门针对冯远鹏,这不现实,冯远鹏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小喽啰。
可只要这些大佬在举手之劳的范围内说几句话或者卡一卡冯远鹏,就够冯远鹏喝一壶。
就拿诉前财产保全来说,高丽华和冯远鹏名下的财产在法规允许的条件下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程度冻结,包括冯远鹏转移出去的部分财产,在提交相关证据后也被冻结以免转移。
财产冻结的效果立竿见影,冯远鹏被几个股东吵得头痛欲裂,对高丽华恨得咬牙切齿。高丽华这是拼着两败俱伤也不让他好过。自己想和她商量,但是她压根不接自己电话,人在大院里,自己也进不去。高丽华只通过齐律师传话,要么同意她的财产分割方案,不然就慢慢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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