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没看指间血色,逢霜取出手帕随意抹去。
虽然放走穆谶那缕神识是他故意的,但他确确实实是受了重伤。
李家村一行,看来得延后一段时间。
其实他并不清楚他为何会救温枫良,或许是看不得温枫良昏迷时紧皱的眉头,或许是放血之后的反应太难堪太难熬,也或许是如他那日所说,他太无聊了。
替温枫良取蛊并不容易,他被体内蛊虫反噬,压抑近百年的情绪强烈到几乎让他失控。
他犹如饿了许久的狼,躺在地上的温枫良是温顺无害没有反抗力的羊,他面染胭脂色,呼吸粗重且急促,若非尚存一丝理智,恐怕温枫良早被他扒了个干干净净。
到底是不愿委身人下,他咬着舌尖,疼痛唤醒几分清明,强撑着回到寝殿,结界将将落成,墟光的毒便发作了。
殿内空旷寂静,连清风都到不了此处,仙尊蜷缩在地面,长发披散,衣衫凌乱,狼狈又可怜。
略略清醒了些,察觉到暗牢附近的结界被人触动,他吞了粒丹药,候在暗牢处守株待兔。
不出他所料。
按他对穆谶的了解,楚映越应是被利用了,能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来救楚映越,想必楚映越对穆谶很重要。
木偶发出碎裂声响,仙尊笑了笑,手掌用力一握,送了木偶最后一程。
从木偶心脏部位挑出枚暗金色物件,仙尊颇有意外地挑挑眉。
灵机堂从来不做这么难看的玩意儿。
仙鹤敛了翅膀听到白衣仙尊身前,温顺地垂下颈子,等仙尊将东西系在它颈间。
它很轻很轻地啄了啄仙尊手指,扇动翅膀飞入云层,飞向夕照峰。
回寝殿疗伤前,仙尊迟疑一下,转道去了观竹殿。
温枫良伤中精神不太好,嬴绮又不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故而他看了几页书,就拥着被褥睡过去了。
仙尊推开房门时,他正在噩梦中。
又是那个他剜了逢霜心的噩梦。
温枫良惊醒,冷汗湿透里衣,看了眼窗外,夜色沉沉。
他这一觉竟睡了一日。
摸到床头茶壶,倒了些冷茶喝了,他摁着胸口,陷入了迷茫。
梦里“他”转过身看他时,好像说了句什么。
他记不起来了。
突然间他很想去见逢霜,拖着伤势沉重的身体到达仙尊寝殿,见着满目雪白,他怔了怔,回过神自嘲一笑。
他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啊。
不止一次怀疑楚映越是被人夺舍,顾白梨求嬴绮帮忙,嬴绮正好也好奇,便同意了。
可楚映越由仙尊所求,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也不能打扰疗伤的仙尊,只好暂时作罢。
自收徒大典结束后,顾白梨就在青羽宫住下,每日到观竹殿教他师娘功法。
温枫良学的很认真,很刻苦,顾白梨见状,索性师娘徒弟一起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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