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个不明身份的男子见到他身上有枪径直转身逃跑了。
10月13日的早上8:35分,
汪白月回到了家里,她的父亲也早已起来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早已买好的早餐,而汪白月的父亲,汪白云,则佝偻着身子,把手肘抵在膝盖上,用大拇指挠着额头。
“你看到了,对吧?”汪白云略微地抬起头来问。
“看到了什么?”汪白月有点被问的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联想到了那只手枪的事。
她诚惶诚恐地略微点了点头,汪白云对此感到并不意外。
他站了起来,绕过了还僵硬在原地的汪白月,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同日的康氏集团附属三山市人民医院里,康十钱和张科红正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他怎么样?”康十钱随口问前来查房的护士,“还有多久能醒来?”
“不清楚,估计够呛。”那个查房的护士耸了耸肩,“致其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脑震荡,同时还伴有严重的颅内出血。”
“估计这老头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醒过来了。”
“老头子……”话还没说完,张科红就又把头给低下去了。
她难过地掩面哭泣着,康十钱象征性地安稳了一下她。同时,一股正义感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通知一下她们,他的治疗费用全免。”康十钱对前来的巡回护士说。
那个小护士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面对比自己医院院长还要打的官时,她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10月13日晚,汪白月的父亲汪白云还是没有回来,汪白月已经给他打去了好几个电话,均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没办法,汪白月也无心吃晚饭了。
她伸出手,看了看从侦探事务所带回来的那只警用训练塑胶手枪,将早上买的早已经凉透了的生煎包配着早已经硬冷了的油条给吃了下去。
同时也在不断地打电话,能够期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快一点回来。
而在路边的一家小酒馆里,两个四十老几点男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瓶早已空了的啤酒瓶,桌底下还摆放着一整箱的啤酒。
两个四十好几的人,相对而坐,脸上因为不断喝酒再加上桌子上沸腾的铜锅导致两人的脸都稍稍有所红晕,但彼此之间却又无话不谈,活脱脱像两个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
酒过三巡,饭到深处,两人都攀谈起了往日的荣光,不知不觉间竟将话题引到了一位其中一人的女儿身上。
其中一人喝了一口酒,“听说,你的女儿混到中央位子上了,以后还得靠老朋友帮扶帮扶啊哈哈哈”
说罢,他就放下酒杯,做出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哪里哪里,”另一人赶紧就抓住了他的手,“不多,不多,也就是个文员吧。”
他赶紧放下他的手,随即就拿起酒杯。
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些事,他盯着桌面上的一张垫在筷子下面的餐巾纸出神。
“生了这么个大胖女儿,那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哈哈哈。”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然被注意到他的神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老赵啊……”那人忽然开口了,但又欲言又止。
“啊?”老赵侧耳倾听,似乎是想把事情听得更清楚一点。
“我……”那个男人忽然换了一副表情,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泪水。
“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他忽然掩面哭泣了起来,把脸埋进了两只手里边。
“哟,这怎么说?”
老赵一边安慰他一边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拿出了两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件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餐巾纸擦了擦眼泪。
“那天,我们三个人让对面三个歹徒拿枪打的抬不起头……是老李头拿着一把五四***把我们给解救出来的。”
他再次地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眼睛打量着手里的纸巾。
“他因为这件事,还去蹲了五年号子,现在不知道在里面过的怎样了。”
“那又怎样?”他的神情略带疑惑,“你做的也没错,这也不怪你。”老赵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好像竭力想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当初有四只枪,算上老李头那只。”他话说的太急了,猛地咳嗽了两声了。老赵赶紧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连忙摆摆手,制止住了老赵。
“当初我拿走了一只,你也见过……”
“嗯”老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他猛地喘了两口气,“这件事只有你和我还有老李头知道,”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女儿知道了这件事,我敢肯定她知道了。”
他又猛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就猛地抱住了身边的老赵,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了。
“我不敢想她当时是什么心情,她自己引以为傲的父亲竟然会藏有一只黑枪……”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两个人就这么在这间早已打烊了的酒馆里木然地抱着,谁也不放开谁。
10月13日晚九点,康十钱和十八星他们也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十八星住在康十钱的别墅里,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今天怎么样?”康十钱到了半夜才回来,他脱下衣服,将西装外套给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还行吧,起码没出什么意外。”慷加钱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双眼微睁。
“行了,都去休息吧。”康十钱坐了下来,他坐在了十八星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慷加钱起身去洗澡,十八星也想起身离去,但康十钱把他给叫住了。
“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康十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十八星刚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他嘴角的胡子微微颤动,好像欲言又止。
他棕红色的尾巴垂在身后,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样。
良久,他才终于挪动步子,起身离开了。
10月13日晚十点钟,街边早已打烊的酒馆里,两个相拥了许久的男人才终于的互相放开了彼此。
他们又互相端坐下来,看着面前铜锅里冒着的滚滚热气,不由地在添了一把柴火。
那个四十好几的男人擦了擦眼泪,拿起桌上的筷子又吃了起来。
老赵拿筷子的手僵硬在了半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了一份报纸。
“老汪啊,”他指了指报纸上的一份头条,“你看看这个。”
老汪把报纸接了过去,那个叫老赵的男人又拿起了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老汪脸上的表情。
不一会,他发现,锅里的汤快要烧干了,便起身去拿水壶。
“连环杀人犯,”老汪惊讶地抬起了头,“你是说这个。”
“对,”老赵加完汤之后拿着水壶站在他的面前,“就是这个,他可能需要‘他’”
他放下水壶,“把枪给她吧,就像当年老李头那样。”
他抬头看向窗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毕竟,杀了别人,总比自己被杀好。”
10月13日晚十点钟,
康十钱的别墅里。
十八星已经洗完澡了,他披着一身浴袍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吹干毛发,也没心情吹。
康十钱靠在电视机正对的沙发上,还一脸悠闲地看着电视。
见十八星低着头,他试探性地问到:“考虑好了?”
康十钱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见十八星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康十钱见此,他的姿势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是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
但嘴角上却流露出了一抹钱钱的笑,就好像他的诡计得逞了一样。
随即,他什么也没说,又稍稍坐正了身体,继续看电视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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