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婆,你能理解我为什么明知道你很不自在,很不舒服,却还是一定要让张中校陪在你身边么?我不想你有事,类似于上次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看到了。方立文再疯,他也还有软肋。他不敢伤害你,因为他还有老婆孩子。可别人呢?若是没有后顾之忧没有软肋的人,想要伤害你,那怎么办?我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让你转危为安。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从源头防御。不让任何人有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机会。”
灵色靠在他的胸前,沉默了很久,最终,她只是轻轻的道:“去吃饭吧,凉了对你的胃不好。”
其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提。
如果能用她的自由,换来他的放心,那么,这拘束她坦然接受。既然嫁给了他,得到了叶特助之妻的荣耀,那么相对的,这份荣耀背后的拘束,她也必须要接受。
总不能,什么事都顺着她的心意来吧?不现实。就算是叶承枢,也有这样或那样的身不由己。他都能接受这份不自由,她同样也可以。
南宫殿的一楼,现在也已经将几间客房收拾了出来,留给张中校他们去住。他们也是很懂规矩的人,通常他们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被保护的人觉得不舒服。而叶承枢回家之后,张中校他们更是不会露面。连上厕所,都是避着他们两人的。
不去想安装在家里的摄像头的话,灵色可能会更自在一些。
整个南宫殿,除了他们的卧室与洗手间浴室,其他的房间,都被安装了摄像头。这也是为什么灵色一整天都愿意窝在卧室的原因了。因为只有在卧室,她不会被人监视。
“老婆,难为你了。”叶承枢有些抱歉的望着她。
“老公,你忘了咱们那次去逛夜市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了么?”
叶承枢掀唇一笑,“没有忘。”
“你都因为被人监视着觉得要窒息,所以跟秘书长偷跑了一次。我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因为连你也被监视着啊。”灵色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叶承枢,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看来,我或许也得学学白子爵,辞职不干好了。”
“别说吓死人的话。”灵色瞪了他一眼,“这话要是给老爷子听到了,保不准又要说我阻碍你的仕途了呢。”
叶承枢笑笑,夹了口菜放进嘴巴里,“我就是说说而已。”
“对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白子诺跟白子爵是什么关系啊?”
“表兄弟。”
“白家的人,怎么会只甘心给你当个秘书?”灵色惊讶。不是说给叶承枢当秘书不好,只是白家在丰海省的地位跟叶家在江南省的地位一样,白家的人,去给人家当秘书,不觉得很诡异么?
要什么职位没有。何必要来江南省当一个小小的秘书啊。
“白子诺是白家从孤儿院领/养的小孩。”叶承枢只说了一句,便解释了一切前因后果。
灵色点点头,哦了一声。低头扒饭不说话。
“子诺很有志气,也很有能力。就是缺少一份野心。或许,是因为他养子身份的缘故吧。其实白子爵辞职之后,应该是子诺顶替上去。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子诺也很有能力,他现在的身份不够,可在磨练两年,被说是副省长的位置,就是省长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子诺拒绝了。在知道我缺少一秘书之后,他主动联系到我,说想要来江南省发展。说是想要磨练自己,不想总在白家的庇佑之下活着。”
“这个理由有点假。”灵色幽幽的说道。
“是很假。不过那是子诺的事情,我没资格插手。他既然不愿意留在丰海省,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既然他开了口,我也不好拒绝他。”
“这样也好。白子诺家室摆在那里,他也不可能被人利用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灵色也已经知道了郑秘书背叛叶承枢的事情了。
想了想,她又道:“而且你也说了,白子诺很有能力。有他给你当秘书,你一定会轻松不少呢。”
叶承枢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了她很久。望的灵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喂,看什么呢你。”
“老婆,你明天去上班吧。”
“啊?”灵色一愣,“不是说我最近不方便露面的么?怎么又要我去上班了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闷在家里会很无聊。不过是被人说两句闲话,你不是早就习惯被人说闲话了么。”
灵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会习惯被人说闲话。”
“我老婆就习惯啊。”叶承枢一手托腮,笑眯眯的望着她,“顾家的私生子,狐狸精,到处勾引别人的老公,嫁给我之后的流言蜚语,这些我看你适应的挺好。”
“你好烦啊叶承枢。被人在背后谈论这些我已经很烦了,你还要在我面前提起。”
“谁让你是我的老婆呢?这些东西,止不住。”
“是啊是啊,止不住。所以我只能受着,谁让我嫁给你了呢。对吧。”
“老婆,等咱们的婚礼结束之后。流言蜚语才更多哦。”
“你再这样讨厌,我就跟你离婚了啊。”灵色毫无攻击力的威胁着。
叶承枢懒洋洋的反威胁着,“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顾家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敢威胁我,我今晚就睡沙发。”灵色冷哼一声,挑衅的望了过去。
叶特助的软肋,似乎被他老婆捏的死死的。
叹气,垂头,“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威胁你了。”
灵色骄傲的仰头,“只要你乖乖的,一切都好说。”
“老婆,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么?”
“哪一点?”
“就是你仗势欺人的这一点。最好看了。”
“喜欢?”灵色挑眉。
叶承枢点头,“喜欢。”
“那好。”灵色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双手抱胸,严肃的道:“那说说吧,你瞒了我很久的事情。”
“老婆,我瞒了你很多事,不然你给我个提示?”知道自己要开始接受老婆大人的审问了,叶特助抓紧时间往嘴巴里塞了两口米饭,搞不好等下就没的吃了。如果他回答的不好。
“你,我。咱们俩早就见过面这件事。”
叶承枢松了口气,立刻反击道:“老婆,你怎么能一直没认出来我呢?我很受伤。”
“你还受伤?”灵色怒了,“你一直瞒着我到现在,我还没说受伤,你好意思说你受伤?”
撇撇嘴,叶特助一脸的不满,“老婆,我可是在夜宴就认出来你了。可你到了现在也还没认出来我,我难道不该伤心么?”
所以说啊,纯良小白兔干嘛要去招惹腹黑大灰狼?没有胜算的嘛!
灵色底气不足,支支吾吾的道:“谁,谁说我没认出来你啦。我这不就认出来了嘛……”渐渐低沉下去的声音,显然说明了一些问题。
叶承枢挑眉,“是老婆你自己认出来的,还是权子墨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审问者,瞬间化身为被审问者。
“是,是权子墨告诉我的……他没留神,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就知道是他。”叶承枢无奈的捏了捏鼻梁,“所以老婆,你只是知道我们在慈善夜宴之前早就见过面,但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对么?”
“呃……”灵色后悔了,她不该提出这个问题的。自掘坟墓!
“就是说,到了现在,我老婆也还没认出我来?”挑起的眉头,上扬的尾音,无言的说明了叶特助心情不太好。
“不是叶承枢,你别生气嘛。”灵色连忙把椅子挪到他的旁边,撒娇的抓起他的手臂,“我没你这么聪明,也没你记忆力好,所以没认出来你也是正常的……”
“你再说一遍?”
“我智商低,记忆力不好。你别——”
“重新说。”
“我错了,叶承枢。”
这时候,叶特助才满意的眯起眼睛,“我原谅你。”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了吧?”
“吴婶。”叶承枢冲空气低低的叫了一声。
“特助,怎么了?”吴婶立刻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跟会隐身似得。
叶承枢冲她扬了扬眉头,“卧室床头柜,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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