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我的好友柳安与他乃是同族,所以——”
刘仁愿摆了摆手,打断了王文佐的解释:“你不必解释,我只想告诉你,此人心术不正,你莫要和他掺和在一起,否则必受其害!”
“是!”
刘仁愿见王文佐如此爽快,反倒愣住了:“你倒是答得爽快,为何不问我说那柳元贞心术不正?”
“都护乃是直心人,若是有怨于人,必当张弓射人,而非巧言暗害!”
刘仁愿愣住了,他的脸就好像凝固的蜂蜡,呈现出一种错愕的表情,几分钟后他才摇头苦笑起来:“我若是如你说的这般鲁直,哪里能活到今日?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但,但——”
看着刘仁愿为难的表情,王文佐没有追问,他知道假如对方愿意告诉自己,自然就会说,否则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还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最终刘仁愿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有些烦躁的挥了一下右手,仿佛是在怨恨自己不能将胸中块垒倾吐一空:“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你记住了,不管柳元贞为你许下了什么好处,都切不可替他做事,否则必受其害,记住了?”
“都护之言,属下必定铭记在心!”
“好,好!”刘仁愿露出一丝笑容:“三郎,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都护,属下今日来,是为了攻打熊津城之事!”
“熊津城?
“正是!”王文佐将自己打算攻打熊津城的理由和打算讲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把计划完全托盘而出,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得越多,选择就越少。
“可惜,当真是可惜了!”
王文佐有种不妙的感觉,仿佛小偷发现钱包里空无一物,他赶忙追问:“都护,您还没有听我的计划!”
“三郎,我相信你有一个好计划,但眼下却不是好时机呀!”刘仁愿摊开双手:“我们现在有更大的麻烦!”
“更大的麻烦?”王文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应该和刚刚那位陌生人有关,他正考虑应该如何旁敲侧击,刘仁愿倒是替他省了心。
“百济人和高句丽南北夹击新罗的述川城,形势极为危急,如果述川失守,新罗在汉江流域的据点就会被分隔开来,整个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刘仁愿道:“如果我们坐视,恐怕朝廷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们!”
“述川城?”王文佐稍一思忖就立刻明白了过来,按照唐高宗的部署,新罗与驻扎百济的唐军的任务就是为渡海直捣平壤的南路唐军输送补给,而这些补给的出发点就是新罗在汉江流域的州县。显然高句丽与百济复国军这次南北夹击攻势就是在唐军渡海之前先断新罗一臂,往平壤运粮刘仁愿还可以说力有未逮,但如果坐视述川失守,导致围攻平壤失败,那绝对逃不脱军法的制裁。
“都护,请恕属下直言,眼下我们是攻则不足,守则有余。熊津城我相距不过一日路程,又有河流相通。我方有连弩,极利水战,若是进攻熊津纵然不胜,也不至大败,可任存、周留等贼人巢穴就不一样了,地势陡峭,路途遥远——”
“三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对于朝廷来说,我们是偏师,你明白吗?”刘仁愿摊开双手:“偏师是用来干什么的,用不着我告诉你吧?”
“是给主力背锅的!”王文佐腹诽道,但脸上却格外严肃:“那什么时候出兵?”
“大概还要一个月吧!”刘仁愿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春草方生呀!”
王文佐点了点头,刘仁愿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已经清楚了:靠干草刚刚熬过一个冬天的唐军马匹瘦弱不堪,不堪驱使,这对于拥有当初攻陷泗沘城后,控制了周围马场中的数千匹战马的唐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不利因素,拖上一个月虽然不足以让这些战马恢复到最好状态,但肯定会比现在强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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