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贺拔雍的声音,四人回头一看,却是贺拔雍和元骜烈也上了甲板,赶忙敛衽下拜。贺拔雍冷笑了一声:「我也不管你们私下里有什么勾当,反正眼下在军中,若是违背军法,便依照军法行事!」
四人应了一声,灰溜溜的退了下去,贺拔雍冷哼了一声:「这几个倭人,平日里看不出来,怎么上船之后就和乌眼鸡一样,几句话就要拔刀子了,着实让人头疼!」
「平时他们又没什么来往,自然不会争吵!现在在一条船上,自然两看生厌!」元骜烈笑道:「再说照我看这也未必是坏事!」
「还不是坏事?」贺拔雍冷笑道:「敢情你是副将就不担责任是吧?要是打起来出了人命,三郎怪罪下来,咱俩一起吃鞭子,你也跑不了!」
元骜烈笑道:「贺拔,照我看三郎对于这些倭人私底下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否则何必又让我们把两批人都带来了?你想想,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来了这里人家就是主,我们不过是客罢了,若是他们还抱成团,还能使唤的动?」
「不错!定然是如此!」贺拔雍看了元骜烈一眼:「居然连这些你都能想到,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
「嘿嘿!」元骜烈笑了两声:「三郎这趟从长安回来便是权知熊津都督
府,倭国抚慰大使,这升官升的就和长了翅膀一样。他就算再念旧情,提携咱们几个旧兄弟,咱们也得自己用点心、争点气,要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但对不起三郎,也对不起咱们自己。」
「不错!」贺拔雍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三郎念旧情自然是不必说了,这次自个儿去倭国打开了局面,让咱们当后继,自古以来哪有属官给上官当后继的道理?咱们若是把这些船人马妥妥的带到倭国,也没脸见三郎!」
「路上遇到风浪,还是折损了一条船,上百人,七八匹马!」元骜烈叹了口气。
「远渡重洋,只损失这么点已经算是不错了!」贺拔雍叹了口气,向身后望去,只见两条大型沙船正紧随其后,后面是更多大小不一的船只,乘着晚潮航行,排成一条松散的单行纵队,向后绵延了数里,看着那些船帆,贺拔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贺拔,还有件事情,你听说了吗?」元骜烈突然压低声音,靠了过来。
「啥事?」
「就是三郎派回来那条船!听说舱底装满了金银,还有各种皮裘,底舱塞得满满当当的!」元骜烈笑道。
「有这等事?你从哪里知道的?」贺拔雍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点风声,一点风声!」元骜烈笑道:「按这么说,这倭国可比百济富饶多了,老崔跟着三郎先到肯定得了不少好处!」
贺拔雍扫了元骜烈一眼,冷笑道:「你这家伙,总是听风就是雨的,一点风声也敢乱说,真是不要脑袋了!」
「我这可不是胡说!」元骜烈笑道:「几个水手和押船的军士都有说了,而且船到后当天晚上,沈法僧和桑丘两人亲自带人押送了好几辆大车运回了府邸,啥事要他们两个一起去?」
贺拔雍没有说话,王文佐离开百济时,将手中的兵权交给了沈法僧,而桑丘的身份虽然不高,但是王文佐的私奴兼管家,这两个人一起深夜带人去码头押货,多半是王文佐的私人财物。
「如何,我猜的不错吧?」元骜烈见贺拔雍没说话,笑道。
「对也好,错也好,这都不是我们该问的!」贺拔雍冷声道:「三郎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他岂是贪爱私财的人?只不过这些事情敏感的很,知道的人太多会惹来麻烦罢了。今日这事我只当你没说过,你也后也不要再提!」
元骜烈被抢白了一番,心中也有些不快:「你说的这些我岂不知道?若非是自家老兄弟,我也不会与你说。你若是不想听,我以后不说便是!」
这时桅杆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船,有船过来了!」
瞭望手的喊声让两人立刻将方才的争执抛诸脑后,贺拔雍道:「快,快吹响号角,让所有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发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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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王寺。
王文佐站在回廊,正聚精会神的观赏着墙上的壁画,随着战事的结束,原先堆放在回廊的许多杂物都被搬走了,他也终于有余暇观赏这些古代百济艺术家们的瑰宝了,与王文佐穿越前看过的近现代艺术品相比,虽然他们的工艺还很粗陋,但能够看出这些创作者们的热情和信仰。
「府君、府君!」
王文佐转过身,看到崔弘度正沿着回廊跑了过来,为了跑快些他甚至撩起长袍的前摆,扎在腰带上,最近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出什么事了?」王文佐笑道:「弘度这幅样子可是有失体面呀!」
「顾不得了!」崔弘度笑道:「府君,百济的援兵到了!」
「这么快!船上有谁?路上可有损失!」王文佐吃了一惊,依照他的预算,即便一切顺利,百济的援兵也要
再过三四天才会到,当然,如果带着金银皮裘回去的送信船中途沉没或者被大风吹到九州、新罗的港口,那援兵恐怕永远也不会到了,这种最坏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贺拔雍和元骜烈在船上,途中遇到风浪,损失了一条船,百来人,还有七八匹马,由于顺风的缘故,船比预料的快了不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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