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薛郎”好似一把温柔刀,直入薛隐的心脏, 在他犹如一潭死水的心湖里?搅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薛隐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走到扶桑身旁坐下,道:“你昏睡了三天,现下感觉如何?”
“没什?么?大碍了。”扶桑看着?薛隐,开门见山地问:“薛大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薛隐道:“从我把赵太医带到嘉虞城, 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扶桑惊怔须臾,哂笑道:“我还以为是我到京城后才被你发现的, 没想到这半年来你一直藏在暗处窥视着?我。你为何从不露面?”
薛隐道:“我不想打搅你的生活。”
扶桑又问:“那你住在哪儿?”
薛隐道:“隔壁。”
扶桑愣了愣,恍然大悟。
小?灵儿她爹带着?妻女搬走那天,明明说过宅子已?被人买走,却始终不见有人搬进去。为此柳棠时还特地找过小?灵儿她爹一趟,因为他想买下隔壁的宅子,而后合二为一,可小?灵儿她爹说,宅子确实?是卖出去了,因是通过牙人进行买卖的,他从未见过买家,柳棠时也只得作罢。
却原来那座宅子并未空置,薛隐悄无声息地生活在里?面,宛若一缕幽魂。
扶桑蓦然感到一阵酸楚,为了薛隐。
他的人生已?经够苦了,扶桑不想让他再这么?无休无止地苦下去。
“是澹台折玉让你这么?做的吗?”扶桑问。
“是,”薛隐道,“他命我保护你和孩子。”
“他……”扶桑已?经极力隐忍,可汹涌的泪意还是猛地窜上来,堵塞了他的咽喉,截断了他的话音。
薛隐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径自道:“我用信鸽给他送信,每隔十天向他汇报一次你和孩子的情况,但他从未回复过只言片语,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生病之事,我也是在你去沈府按摩那天才骤然得知的。”
“君如月呢?”扶桑喑哑道,“他就在京城,又备受宠信,他应该清楚澹台折玉的病况罢?”
“我带你来君府那天就问过他了。”薛隐道,“君如月说,自从九月廿二那日,皇上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晕倒之后,摄政王韩子洲就迅速控制了皇宫,不允许任何人进去。除了为皇上治病的太医们,恐怕就只有摄政王最?为清楚皇上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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