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还亮着灯,但隔着一层帐子,光线就暗了不少。他衣襟半开的躺在那里,露出光滑结实的胸膛,墨色的长发披散,少了平时温文儒雅的气质,多了几分狂放不羁。
盘儿看得心醉神迷,脑子里全是他怎么这么俊呢?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她说一声,亲一口,渐渐往下,“当然,还有这里……”
……
大太子的眼神暗了下来,看着她。
盘儿有点紧张,但这时候可不能示弱,她咽了咽口水,继续硬着头皮说:“所以说殿下无一处不好,妾身最喜欢了。”
其实盘儿想说的是,你快别看着我了,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可太子还是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像里面藏着一口幽深的井。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哪儿好?”
这——
盘儿脸色爆红,一瞬间,红得像烫熟了的虾子。
“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她小声咕哝。
“你不说最是喜欢了?”
“可、可……”
“孤让你练的字,你可是练了?”太子眯了眯眼,表情正经起来。
呃?怎么又说到练字上了?
下一瞬盘儿发现,这个男人在威胁她。
怎么可以这样!
“上次孤临走时,说过几天会来检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她脖子下面打了个转:“你练的字呢?”
明摆着二选一的结果,要么老实招了,要么以后天天练字。
盘儿颓丧地抹了一把脸,打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已经够丢脸了。
她将衣襟拉开了些,凑到太子脸颊前,眼神魅惑:“那爷就听妾慢慢道来……”
……
“总有一天,孤要死在你身上。”太子贴着她耳朵说了句。
盘儿被压得有点难受,无力地推了推他:“明明是你欺负人家。”说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殿下怎么会那样的?”
“什么那样?”太子微挑了挑眉看他,清俊的脸庞满是汗水,倒是与他增添了些不羁的气质。
这下轮盘儿脸红了,支支吾吾不愿说。
太子笑了声,越发饶有兴味看她,盘儿不想理他了,转身把自己往被子里钻。
“起来洗洗,一身黏腻。”
他拉了她一把,起身将中裤套上,又叫人备水。不过起来时,他也没忘把床帐子放下来,知道她平时看似胆大包天,实则脸皮挺薄。
福禄领着两个提着热水的小太监,太子随他们进了浴间。不多时,白术和白芷也进来了,在另一个浴间里备了水,又将盘儿搀去沐浴。
盘儿特意让人把以前充作净房的小间改了,也改成了浴间,这样用起来方便一些。等她收拾好,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太子已经先她一步出来了,床榻上的被褥又被换了个遍。
盘儿忍不住有点脸红,觉得以后要多做几床被褥换洗,不然等天冷了就不够用了。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她已经在太子身边躺下了,这个时候是绝然睡不着了,盘儿免不了又拉着太子说了几句话。
自然又问到之前那事,太子就是不答。
两人正闹腾着,门突然被轻敲了两声,紧接着福禄出现在屏风后面,低声道:“殿下,继德堂又出事了。”
七月的天,夜里还是有点凉的,尤其盘儿听了福禄的禀报,更是觉得打心底的凉。
本来太子不让她来的,可这种情况下,太子都来了,哪有她还躲着的份儿。
天上有月,却是平时少见的毛月亮。
所谓毛月亮就是天上无云,月亮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像长了毛似的。
民间有句老话,毛月亮不出门,小心出门断了魂。这老话不知从什么时候流传起来的,但凡是有毛月亮出现,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久而久之人们就觉得是不祥之兆。
而这个不祥,多数与魑魅魍魉有关。
盘儿觉得寒毛卓竖,明明身上披了披风,还是觉得冷。
此时继德堂已是一片灯火大作,明明该是明亮温暖的,却鸦雀无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怪诞之感。
随着太子一行人的到来,就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巧,有人哭了起来。张来顺连声喝斥,哭声才止住了,变成了让人听了十分难受的哽咽声。
“到底怎么回事?”
富秋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将来龙去脉大致讲诉了一遍。
原来自打上次那事发生后,继德堂的奴才晚上就不敢单独起夜了,可起夜这东西哪能是人力可控制的。这不,有个小宫女睡前喝多了水,到半夜被憋醒了,就想上恭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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