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疾奔回去。池青主坐在床边,魂不守舍,抬头看见她,“唐恬。”
“圣皇来了。”
池青主听若未闻,倾身勾住她的手,“唐恬。”
“大人——”一语未毕,已被池青主拦腰抱住,他黑发的头贴在她身前,仍有稀薄的酒意。
池青主语速极快,仿佛生怕她不肯听,“昨日确是我的意思。可我也只安排了后半段,往酒中下药不是我安排的。我喝一口已经察觉,想着既是已经喝了,不再做大些,岂不白白受罪?所以才特意从明通桥走,坠入水中。”池青主说完,恳切道,“以后不会了,你不要同我生气。”
唐恬怔住,久久叹一声,“我若真的生大人的气,此时怎会在此?”
“不许再说同我没有关系的话。”
唐恬伸手推他,“那要看大人是否信守承诺。”
“唐恬,”池青主攀着她,“我有点难受。”
中台阁从不示弱。唐恬猜测池青主在诱哄自己心软,却仍是忍不住,扶住他肩膀问道,“怎么了?”
池青主摇头。
唐恬扳着他脸庞端详一时,果然苍白得过分,难免动摇,“我去请院正。”
一掀帘子与圣皇遇个正着,杨标萧冲二人就跟在身后。唐恬心中有气,退一步,随便行个礼,向杨标道,“大人方才说难受得紧,劳烦院正去看看。”
圣皇道,“什么?”
唐恬重复一遍。
圣皇笑一声,“侍人胡说,中台怎会说这种话?”
床帐自内掀开,池青主整个人沉在枕间,一只手格着帘子,“是臣说的,陛下,臣不能难受吗?”
圣皇愣在当场,倒有些尴尬,“池相受苦了。”
杨标小跑上前跪地请脉,诊一时道,“千杯丸药性猛,虽是酒意散尽,仍有损伤,中台务必好生安养。”
池青主闭目不语。
圣皇看池青主脸色确然不好,打叠一肚子腹稿不知从何说起,要走又不甘心,“池相?”
杨标忍不住劝一句,“陛下让中台休息吧,有什么话,日后再说。”
“非是朕叨扰池相,”圣皇苦笑,“外间物议沸腾,再等个一二日,说不得有人要叫‘清君侧’了。”
池青主睁开眼,“陛下。”
圣皇道,“朕已经教训过令狐,内廷总管他也不配做,好在旨意尚未发下,就不发了。”
池青主沉默。
圣皇道,“令狐以后绝不敢再冒犯池相。”
池青主仍不吱声。
圣皇一时无语,豁出面皮道,“令狐毕竟年轻,虽然着实不懂事,可——”
“陛下。”池青主打断,“中台阁插手陛下后宫事,不合规矩。”停一停又道,“陛下喜爱令狐攸自可留在身边,此事并无外臣置喙之地。”
圣皇看着他,久久叹气,“朕满朝文武虽众,能为朕解忧者池相一人。”她站起来,仔细同池青主整理被角,“池相静心安养,朕心里有数。”衣袖一摆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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