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快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孟知鱼干脆冷下了脸色。
她想,自己要是态度暧昧,万一慕敬一真的做出了什么逾矩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婆婆死了。”
慕敬一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傅锦行的母亲。”
孟知鱼大吃一惊。
梅斓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虽然早就听说,自从南岸码头那件事之后,梅斓的精神状况就变得不太好了,但兰姐一直悉心照料着她。
更何况,她们又住在疗养中心,身边有医生,有护士,按理来说,情况不会恶化得这么快。
“不会是你干的吧?”
孟知鱼反应过来,一脸警觉地看着慕敬一。
他心怀恨意,就算真的做出来这种事,也不稀奇。
“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惜,晚了一步。”
果然,慕敬一恶狠狠地说道。
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说说而已,应该是来真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究竟是怎么死的?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又不在中海,顶多是知道消息而已……”
孟知鱼好像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她摆了摆手,再次试图关上房门。
“等等!”
慕敬一按着房门,皱起眉头:“你不觉得冷吗?”
走廊自然要比房间里阴冷一些,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有一阵阵的风吹过,带来一股寒意。
不用他说,孟知鱼早就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才急着关门。
“让我进去。”
趁她一愣神的功夫,慕敬一手上用力,推开房门,直接走进了孟知鱼的房间。
自从她住在这里,他还是第一次走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大半夜的,你给我出去!”
孟知鱼跟在慕敬一的身后,口中喊道。
他闻所未闻,视线扫过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打量了一圈之后,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她愣了一下,马上讥讽道:“坐牢的人能习惯监狱吗?”
慕敬一不禁失笑:“这里恐怕比监狱的环境要好上许多吧?”
孟知鱼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不耐烦地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说完就走,我明天还得早起。”
每天早上六点钟左右,明锐远需要进食,以及服药。
他现在可以简单吃一些流食,慕敬一的手下当然不可能为他煲汤熬水,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孟知鱼的身上。
对于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人来说,天不亮就得起床干活,着实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我想,你和傅锦行应该都不知道,我在梅斓所在的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能够清楚地看到那里发生的一切。”
慕敬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孟知鱼可能会感到无比惊讶,但换成了慕敬一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变态,只是没想到你变态的程度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相信我,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
她忍不住挖苦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精神疾病的遗传概率是很高的吗?不然,我为什么会对医学那么感兴趣?”
慕敬一没有生气,他平静地反问道。
孟知鱼一时语塞了。
原来,他对医学和中药感兴趣的原因,就是想要摆脱遗传因子,不想像梅斓一样,走上这条老路。
“她不仅疯疯癫癫,而且还患上了阿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想想看,她才刚六十岁而已,发病很早,而且恶化的速度非常快,前后不到半年时间。”
说起梅斓的病情,慕敬一既像是在跟孟知鱼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他问道。
“呵呵,别想太多,你做了太多坏事,说不定还活不到那个岁数呢。”
孟知鱼不屑地翻了翻眼睛。
比起慕敬一说的这些,她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梅斓死了,傅锦行是她的亲生儿子,就算母子之间有过罅隙,他现在也一定十分伤心。
孟知鱼从未像现在这么担心这个男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马上飞回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偏偏她现在就是做不到!
而这一切,都是拜慕敬一所赐。
“这下你可高兴了吧?你不是最恨她吗?恨她为了过上好日子,把你给丢了!就算她不死,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去亲手杀了她。说起来,我怎么没有从你的脸上看到‘高兴’两个字呢?”
孟知鱼越想越气,恨不得死的人不是梅斓,而是慕敬一。
梅斓再坏,也不过是小奸小恶,和慕敬一这种人相比,她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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