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被他连三喝,胆子都被吼飞了。
“对不起你你真的为我这么担心呀?”她除了赧愧之外,还不忘带著窃喜的眼色偷瞄他。
“蔚蔚,我发现我们很难沟通。”他抹了把睑,以疲倦的眼神望住她。
他的神态让她悚然一惊,她惊慌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不必为了取悦我而听我的,我宁可你是从心底认同我的说法,并且心甘情愿的接受。你是吗?”他的神色极其认真。
“我是啊。”她的头连想都不用想就点下去。
如此迅捷的回答反而启人疑实。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久了,她终于开始坐立难安。
“否则我能怎么办呢?”她深深叹了口气,放弃再—一下去。“你一生起气来,我就会紧张得吃不好、睡不著,愿意做任何事情让你别再恼我。我们两人之中,我比较爱你,当然是你说任何话我都听啊。”
[这并非谁比较爱谁的问题,而是你罔顾自己的安]慢著!她的说法不太对劲!“你凭什么论断你爱我比我爱你多?”
“本来就是如此。”她把手盘在胸前,振振有辞。“你的一言一行对我都有莫大的影响,反之我对你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你自己承认吧!我爱你比你爱我多!”
老实说,这完全不是他们今夜的重点。他的重点应该是她又不顾他的叮嘱,和不适合田的人出入不适当的场合,把自己置于不安全的情境里,可是她荒谬的说法让他开始不爽了。
“试举例证明之。”
这下子从申论题变成证明题,她苦苦思索起来。
爱情的程度没有标准可言,一切都是感觉问题,一时之间要她举出实证,还真有些困难度。而且他为什么一天到晚要她举例子呢?真是为难人!
“嗯比如说你不喜欢我和其他朋友在一起,我就不敢和他们在一起,可是同样的事情,我就限制不了你。]
这更是太荒谬了!
“我并非不喜欢你的朋友,只是不喜欢几个[特定]的朋友。你瞧,他们今天晚上不又把你给扯入麻烦中了?”他极力反驳。“而且,你从未要求过我任何事,又怎知自己限制不了我?”
“因为你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让我来限制啊!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优等生。”她用力挥挥手。
[这是我的错吗?”
“不是,不过”
“而且我记得我们在美国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它也不是今晚的重点!”他马上叫停,再扯下去,就扯不清了。
“乱讲,我们在美国讨论的是[爱与不爱],现在的主题则是[谁爱得比较多]。”她一副不干休的倔强模样。“我爱你比较多,你只爱我一点点。”
他只爱一点点?他?只爱一点点?
他是只“差”一点点才对!只差一点点就掐死她!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两个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祁连刚踏进家里,就看见客厅里两个吵得像孩子的小辈。
旁人见著同样的景致,或许会把讶愕的焦点搁在张行恩身上,因为性格深沉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像个扬高音量的角色,然而,令祁连惊异的,却是自已的女儿。
他印象中的大女儿,苍白,安静,文弱,内向,不擅言词,不喜说话,面无表情。
而现在呢?
坐在他眼前的年轻女人鼓起了红润的腮帮子,水眸波光荡漾,闪闪生光,悄睑上充满生动活泼的神采,似带著女人味的娇嗔,孩子气的薄怒,以及不屈不挠的坚持。
这生龙活虎的女人,真是他的女儿吗?他心中惊奇极了。
“伯父。]张行恩连忙站起来,尴尬地颔首致礼。
蔚蔚可不管那么多。
“爸爸,这是私人恩怨,你别插手。”她也卯起来了,总之今天晚上非把整笔情债理个清楚不可。
“蔚蔚!”行恩警告她不可对长辈无礼。
“他是我爸爸!”
“就是如此才更不应该无礼。]行恩板著睑教训她。他从小接受的家训就是要长幼有序。
“看吧!你又开始管头管脚了。]
“我管错了吗?”他仍凝著眉眼。
“是没错啦!这代表我也能管你罗?”
“呃”祁连先起个发语词。
“当然可以,你要管我什么?”他的双手往胸前一盘。
“管你管我的那些事!”她带点儿赌气的意味。
“蔚蔚,你们慢慢聊,我先进房去。]祁连适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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