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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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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为什么要杀她?”李檀弓问。

“笨蛋,为了取信于海红雁!”司徒乱骂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们昨天是打算杀海红雁的?”

徒乱说:“是啊。”

“那为什么没杀?”

渔火婆婆说:“你们两个先做事,事情做完了我慢慢讲。”

李檀弓只好闭嘴,帮着渔火婆婆清理尸体,用水擦洗死去的仆妇们的脸和手脚,替她们换上干净的衣服。

接着四人围坐,司徒乱从船舱中找出干粮,各人分着吃了。

渔火婆婆揭开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矍铄的面孔道:“檀弓,现在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我是你老人家的徒孙吗?”李檀弓脱口而出。

渔火婆婆笑着摇了摇头。

李檀弓叹气道:“唉,其实你不说这一茬,我也不会走的。”

渔火婆婆说:“这是常缺的主意,我也觉得他多虑了。”

“婆婆、司徒乱、常缺、青姑,你们是逍遥山阳明真人的手下?”李檀弓又问。

司徒乱说:“什么阳明真人?我们是常缺的手下,和逍遥山没关系。”

“啊?”李檀弓问,“那你们是……”

司徒乱说:“换个问题,这个婆婆和我都不会说。你只需要知道,常缺和青姑虽然跟着海红雁,但都不是坏人,常缺护了你一路,也够辛苦的。”

“好吧,我换个问题。”李檀弓的性格就是不纠缠,他重新问,“常缺跟了我一路,一步步把我骗到婆婆的船上来,就是为了用我们引出海红雁,你们好杀他?”

渔火婆婆点头道:“阿九是饵,你是钓钩,我们为刀,海红雁为鱼肉。”

“所以司徒乱为了把我引来,给我和阿九下了昏睡药?”李檀弓问。

“不对,”司徒乱摆手,“一日离魂,确实是那摆渡的妇人下的,只不过她不是东厂的人,而是我们的人。

“你们下得好大一盘棋。”李檀弓扶额道。

“是你自己非要当棋子。”司徒乱说。

“我闲的呗。”李檀弓没好气地说。他分了半个馒头给阿九,又问,“那你们见到海红雁了,为什么不杀?”

渔火婆婆回答:“因为这个海红雁是替身,杀一个替身无济于事,反而打草惊蛇。”

“假的?”李檀弓问,“婆婆你怎么知道?”

渔火婆婆说:“我不知道,常缺知道,所以他让住手。”

李檀弓说:“那常缺也是笨,是真是假他不能提早辨认一下?非到临下手了才发现?”

“不怪常缺。”渔火婆婆说,“自从两年前海红雁险些被刺杀以来,他就像只老鼠一般藏着,常缺难以见到他的真身,只好多试几次。”

李檀弓怒道:“他试几次倒不要紧,可惜了这船上的婆婆阿姨们好几条人命!”

司徒乱搭着他肩膀说:“为了杀海红雁,我们已经死了七个人:逍遥山阳明真人那里至少有五六十人丧命,为什么宁愿死人也不停手?因为每让海红雁多活一天,就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比如阿九全家上上下下六十多口人,死得多可怜、多委屈。”

李檀弓默然,他想了一会儿,说:“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师父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司徒乱脱口而出。

“你肯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李檀弓就是不信,最后渔火婆婆打圆场,说:“檀弓啊,我们要送你走了。”

“送哪儿去?逍遥山?”李檀弓问。

渔火婆婆说:“眼前还有眼前事,先修船。”

这场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雨停后,过了将近十个时辰才有渔船靠近。渔人们纷纷说:“婆婆,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官府不让我们捕鱼,害得家家户户都断了,我们是见官船走了才敢偷偷出来。”

渔火婆婆说:“是东厂和我为难,连累你们了。”

渔人都是质朴热心的百姓,立刻都说要不是有婆婆在太湖上,不知道该有多少水贼恶霸。别说是东厂就算是皇上要与婆婆为难,他们也得护着。

破败的小船停泊在湖心的无名岛旁,埋葬了死去的仆妇们,渔火婆婆派出一艘快船把李檀弓和阿九送到了太湖岸边。

司徒乱送了一路,但最终在湖岸边和他们分手,说要回到婆婆身边去。

李檀弓问:“不如一起送阿九去逍遥山吧,你武功好,有你在我还放心些。”

司徒乱苦笑着说:“我不想踏上逍遥山的地界。”

李檀弓无话可说,毕竟渔火婆婆身边没有人了,司徒乱虽然不怎么靠谱,好歹可以照应一下老太太。于是他和阿九又回到初开始的那片芦苇荡边。

去太湖其实是绕远路,因此他们要重过白河。

暗夜无月,李檀弓依照原路找蝙蝠奴,可吹了半天的哨子也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拉着阿九沿着河岸走,走了没几步,突然看见有个白影子从他眼前飘了过去!

他吓得不轻,心想又是什么幺蛾子!他第一反应就是把阿九抱起来,结果就在这个瞬间,阿九被一条白练卷走了,他惊呼出刀,奋力急追,可白练和阿九都在一棵树的树梢上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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