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文宇赞同地点头:“我想也是。
文亦晨就震惊了:“你们都知道?怎么都不告诉我!”
文亦朝耸了耸肩:“我以为妈跟你说了。”
陈诗华慢悠悠地应声:“我以为你爸肯定会提起。”
文宇十分无辜:“我以为你哥早给你通风报信了。”
“你们!”文亦晨很抓狂,“故意的!”
文亦朝开始了新一轮的诡辩:“其实不知道也挺好的,起码不会紧张。”
文宇附和:“你也不用为这事坐立不安。”
陈诗华最后补一刀:“还可以让我更真实地了解这个男人。”
这下文亦晨终于认清了事实,他们三个是同一阵线的,就算之前没有商量好,也十分有默契地选择隐瞒她。她孤立无援,只能环抱着抱枕,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母亲:“那你还满意吗?”
陈诗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视节目上,随口回答:“就那样吧,聊的都是工作,没看出什么。”
文亦晨却说:“你不是还问很多私人问题吗?”
此话一出,文家两位男士都转头看来,文宇更是发话:“诶诶诶,原来你们还谈过公事以外的话题?”
文亦朝也学着她的口吻:“妈,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我的专业不允许我提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之类的豪言壮语。”
陈诗华面不改色地说:“作为一个采访者,我当然不能够以权谋私,然而作为一位母亲,我绝对有必要这样做。”
为了不让他们笑话自己,陈诗华便将话题扯到秦征身上:“那小子挺会忽悠人的,我问了那么多,他好像也没有正正经经地给过我答案。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起码可以看出,他有意识保护自己的爱人,面对这种形势,也不会拿自己的私事做文章。要知道,假如他装作无意地表露出某种意向,而我们杂志又替他传递出这样的信息,肯定有很多财团富豪愿意带上女儿给秦氏提供各式各样的帮助。”
文宇并不觉得就此能够看出秦征的为人:“一个项目的失利不能对整个企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秦征不拿自己的婚姻作交换也很正常,我想秦家不会连这么一点钱都亏不起吧。”
陈诗华反驳:“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记得我之前采访过一个老派实业家,他那心机和谋略真是又狠又绝,每逢遇上危机,他都能毫不费劲地解决。你知道原因何在么?就是因为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人,全部都逃不过他的算计。据不完全统计,他那才貌出众的大儿子,不下于十次地传出婚讯,不过每次都在解决危机后就无疾而终。所以说啊,资本家都喜欢借力打力的,实实在在地拿出真金白银全是傻子,哪怕是为了一个小项目。”
文宇点头:“说得也是,谁不想空手套白狼!”
看了看自家那位单纯无害的妹子,文亦朝轻飘飘地说:“秦征的是空手套白菜吧?”
文亦晨一个抱枕飞过去:“你说谁是白菜啊!”
与此同时,被议论的秦征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冼嘉柏见状撞了撞他的肩:“整晚都心不在焉的,在想小女友?”
秦征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公司的团队已经回国,为感谢大家陪同自己度过了一趟好美的旅程,冼嘉柏特地邀请他们到赛车俱乐部游玩试驾。文亦晨今天回了家,秦征闲着没事也过来了,只是没有上场,就这样懒洋洋地依着护栏看着大家嬉闹。
沉吟了一下,冼嘉柏说:“文老师那件事,真的不好意思,事前我该交代他帮忙把人照看好的。”
如今雨过天晴,文亦晨表示不再追究,秦征也没什么好不满的:“没事,毕竟你也没料到会出这种状况。”
“陈晓晓那女人真是丧心病狂,这种不干不净的手段都敢使出来。她肯定觉得有吕威替她撑腰,我们都拿她没办法,没想到你居然能拿到她为那个奶油小生做人-流的证据。”冼嘉柏单手叉腰,脸上尽是不屑,“她以为自己挑了个软柿子捏,结果踢到你这块铁板,真是活该。”
其实秦征原本没打算用这种手段对付陈晓晓的,他的行事风格简单又直接,要为文亦晨讨回公道,根本不需顾忌什么人了,即使得罪陈晓晓夫家,他也在所不惜。
至于那个u盘,是霍晟,就是他那混蛋堂妹夫让秦满枝转交的。霍晟在圈内有人脉也有门路,要搜刮到什么秘密也不是难题,大概是从秦满枝口中得到消息,才特地帮忙掀了陈晓晓的底。若在平时,秦征可能不会领霍晟的情,然而关系到文亦晨,他挣扎一番还是接受了。
看见秦征陷入沉思,冼嘉柏伸手去搭他的肩:“长夜漫漫,不如给你找个按摩师给你舒服舒服吧?”
秦征一记凌厉的眼光扫过去。
冼嘉柏立即举手作投降状,余光瞟到一抹倩影正款款而来,他却换了副样子:“看来用不着另外找按摩师了。”
顺着他的视线回望,秦征看见雷初窈正从几步之遥的地方走来,冼嘉柏识相地离场,临走时还用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说:“好好聊,我不妨碍你们了。”
站在秦征的身旁,雷初窈今天似乎比往常要局促。秦征不主动发话,她也跟着沉默,好半晌过去,她才鼓起勇气开口:“征哥,我妈妈让我回加拿大了。”
秦征说:“计划好哪天起程了没?我让满枝给你订机票。”
沉默三两秒,雷初窈闷闷地说:“我不想回去。”
秦征没有说话。
雷初窈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听话。”秦征直接忽略她语中藏着的希冀,不咸不淡地说,“你爸妈都等着你回去。”
似乎被他的冷漠打击到,雷初窈的情绪变得很低落:“那你……会不会盼着再跟我见面?”
秦征避而不答,只说:“当时候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到机场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雷初窈觉得鼻尖发酸,再度开口必定会失态。话也没说半句,她就默默地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却又不舍地停了下来,回头一望却发现悬在秦征上方的装饰灯笼正摇摇欲坠。
秦征正低头看着手机,雷初窈还没来得及提醒他,那灯笼已经被骤来的晚风刮掉了挂钩,眼见着灯笼将要砸到他身上,她立即奔过去将人推开——
“小心!”
那尾音淹没在沉重的闷响中,灯笼砸到他们脚边,侧面已经微微变形。秦征毫发无损,只是在雷初窈扑过来时被那冲力逼退了半步,他把人扶稳,而她却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模样,他立马问道:“怎么,被砸到了?”
雷初窈攀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没有,可能扭到脚了。”
低头看了看那双细跟高跟鞋,秦征叹了口气:“你能不能走?”
因祸得福的雷初窈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摇了摇头:“很痛,好像两边都扭到了。”
秦征只得蹲在跟前:“上来,我背你去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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