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一路向下延伸,秦湛的视线在一团雪白上挪不开。
秦湛的生物钟很准,所以尽管他昨夜亢奋到凌晨,依旧在六点半醒来。醒来的时候,他的手就握在这一团雪白上,丰盈软嫩。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传世诗篇中有“**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慨。
不怪乎“食色,性也”。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无一能免俗。
顾辛夷倒不知道秦湛此刻心头闪过的念头,她正眼巴巴地瞅着桌子上的饭菜。
她已经很饿很饿了。昨夜的秦湛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猛兽,将她一次又一次抛向高处,那样的感觉很陌生,陌生到让她心惊肉跳,到最后彻底忘记了呼吸。
那是她未曾触及过的禁忌的情.事,秦湛用他超乎寻常的领悟力,给予她汹涌的欢愉。
秦湛又看了她的前胸好一会,不动声色地起身,从保温桶里将饭菜盛出来,拿着勺子喂她。
饭盒是简单的款式,常年使用有些陈旧,但胜在干净,内里装了春笋炒腊肉、蕈菇小炒鸡,以及一大碗的汤。秦湛先舀了一片春笋喂她。
笋是开春时候在房山上挖的,保存在深窖里,几月过去,依旧鲜美甘甜,这是依靠山林生活的人们找寻到的美味,太行山脉北段延绵百里,季风带来的降水滋养着土地。
顾辛夷蓦地想起农家乐的老板娘来,是个面貌和善的中年女人,很会招徕生意,客人们常与她攀谈,因此见识也算是广博。顾辛夷咬着脆生生的笋片,抬头看了秦湛一眼,又收回来,绞着被子含含糊糊地问他:“你、你是和老板娘要的保温桶吧?”她昨夜被秦湛顶得一直哭,加上今日不曾出门,那老板娘岂不是知道她和秦湛……
她揣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子都快被她抠破了,秦湛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怎么一回事?他握着勺子的手稍稍停顿,片刻后镇定地给出了答案:“是。”
顾辛夷咯噔一下把笋片咽了下去,抱着一丝丝希望道:“那老板娘有说什么吗?”
秦湛瞥了她一眼,舀了一勺子米饭,喂她:“她说——”秦湛等她咽下去了再继续,“她问你脚上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顾辛夷昨日回来,脚踝红了一片,老板娘还教了她土办法治疗,虽然没什么用。受伤那会她觉得自己有些点背,但此时却觉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挡箭牌了,完美地解释了她为何没有下去吃饭。思及此,她乐颠颠地指着碗里的腊肉,道:“那你说什么?”
秦湛沉默,隔了一会徐徐道:“我说,因为我的原因,你的伤势加重了,红肿了一片。”
因为他的原因……
红肿一片……
顾辛夷:“……”
顾辛夷觉得秦湛在一本正经地开黄.腔,她这方面实在没有他的脸皮厚,于是一把夺过碗来,闷声吃饭。
秦湛也不恼,又盛了一碗饭,自己吃起来。
他昨夜也消耗了许多,兴奋时候不觉,这时候也有些饥饿,但其实他饿的不仅仅是肚腹。
人总是贪婪的,一旦打破界限,就会想着索取更多。
秦湛觉得这样不好,但他克制不住最基本的反应。
顾辛夷像是鸦.片,让他上瘾。
他看向行李箱,里头有昨夜收拾好的床单,未曾洗,放在袋子里,有水迹和血迹点缀。
像是一种宣告。
秦湛收回视线,起身给她用小碗装了汤。汤色浓郁,上头飘了葱花,是猪血汤。
“你要补一补。”他低声道,“我借了厨房给你做的。”
他给顾辛夷做过各类形式的汤品,猪血汤不是第一次做,但这一次他的心情来得比其他时候都要复杂。
他觉得很愉悦,又觉得怜惜。
顾辛夷羞囧,但她还是乖顺地喝下了汤,喝了小半,她把碗推到秦湛面前:“你昨晚,也流血了,你也喝点吧。”
秦湛:“……”
顾辛夷看着他黑了一张脸,想了想,又把碗挪回来,一口喝完了:“是我想错了,你还是别喝了,不然又流鼻血就麻烦了。”
秦湛:“……”
流鼻血是秦湛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他觉得那都是意外,是渴求太过旺盛下的产物。
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镇定自若地收拾了碗筷,拿了喷雾,撩开被子看顾辛夷脚踝的扭伤。
顾辛夷扭捏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将小腿都遮挡住,只伸出一双玉白的脚。
脚踝上红肿消退,秦湛让她稍微动一动。
“还疼吗?”他问。
顾辛夷比划了一下:“还有一点点疼,但应该可以走了。”
秦湛没有回应,喷了清凉的药在踝关节,药水很快渗进皮肤。
为了加快吸收,秦湛替她揉了揉,这本来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顾辛夷的脚生的好看,白白嫩嫩,指甲泛着珠色的光,昨夜没有开灯,他未曾来得及细看,但她用双腿圈住他的腰的柔软叫他无法忘怀。
他忍不住在她脚背上亲了一口。
秦湛的亲吻有向上的趋势,顾辛夷惊呼一声,她呼声很小,怕人听见,还捂住了嘴。
但就算是这样,顾辛夷也没有挣扎,不管是因为她的腿伤还是有心,这都是一种暗示。秦湛坦然地告诉她:“我看看你上面的伤,可以吗?”
他想看的地方不言而喻。
这时候她应该制止,秦湛的眼神骗不了人,但她绞尽脑汁,只是轻声问:“你能忍住吗?”
秦湛并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他跪坐在顾辛夷的身边,摇头:“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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