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尘君,只需要杀死剩下的一个。
窦怀恩佝偻着,缓缓走在主墓室中,将每一盏油灯都吹一口气,让幽幽的青色火光更加明亮,像是做惯了这些琐事与小事,他没有任何不耐,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深宫中套紧了枷锁的那种礼仪的韵味。
“世子如今也爱玩了起来,挺好的。”窦怀恩笑得一脸都是褶子,层层叠叠的,像龙脊梯田那样。
同尘君还没说话呢,潘凌远忽然就问窦怀恩:“窦总管,您生前……咳咳,在美玉出事后,可曾听说过太子殿下身边出现了僧人?”
这个问题潘凌远已经纠结了很?久了,他见同尘君不上心,本也不该再多?注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和尚很?重要,但是潘凌远又想不透。
思来想去,以这位前大内总管消息的灵通程度,整个京都有任何一举一动,他都应该知道才对……
然而潘凌远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窦怀恩眯着眼,很?是讲究地将之前被同尘君随意掀开?的棺材盖给盖上了,还擦了擦上面沾染的尘:“潘小公子说笑了,我也没有比在座的你们多活几日呢,你们不知道的人,我死前也未曾听说过。”
气?氛一时低迷,窦怀恩不紧不慢地拍掉手上的尘,又慢慢地说:“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手腕见长,避过了我的耳目,不足为奇。”
说完,他就不再留意这件事了,眼神落到了那红木走廊上:“这后面,是按照世子生?前的院子建的吧,老奴这就去给世子洒扫一番,今夜也好就寝。”
说完,不是干尸却胜似干尸的窦怀恩,便佝偻着,缓缓往后面挪去。
窦怀恩这一走,潘凌远还好,微生拾柒和马超峰却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主墓室的空气都似乎流动得更加轻快了一些,同尘君好笑地看着?他们两:“这么怕?”
微生拾柒道:“听闻自丹阳长公主嫁进威武侯后,威武侯府训练暗卫的方法,与总管大人有着?起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没补充,尤其是那些渗人的惩罚手段。微生拾柒年幼就参加了训练,对那些惩罚是阴影留到了现在,据说这些都出自窦怀恩之手,纵使未曾亲眼见过窦怀恩是何许人,但那微妙的恐惧已经植入了心底里。
马超峰尴尬地拍了拍头,笑?着?和同尘君说:“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年幼之时,母亲便常以窦总管吓唬我,那会儿窦总管的名头,可吓止小儿夜啼呢。”
顿了顿,马超峰掩下了某些过往,直接跳到他长成后:“后来参军,军队里出了奸细,那次的监军据说是窦总管教出来的,那奸细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我那时尚是个十?三四的少年郎,被那奸细的惨状给吓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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