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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翻飞的尘土,那马迅速驰进了黑暗中。

夜风本就凉,马儿疾驰带起的风像刀子梭在沈初婳的脸边,她不得不往他臂弯里躲。

裴焕微低下头望着她,她身上穿的不多,那件袄衣遮不了多少风,她一近身就能感觉她浑身冰冷,裴焕抬起手擒着缰绳挡在她身前,马的速度有稍微降下来。

风的劲头减小,沈初婳不再觉得冷,身后的温热让她忽视不掉,她整个人被他圈住,因着坐姿被迫要和他靠近,他的身躯坚硬温暖,与他这般靠近,她无法忽视他的体温。

男人什么样,她见的少,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前世时她在出阁前母亲曾将压箱底的图册交给她,要她好生研习,她看的伤眼,也对男人有了大致了解。

她微侧眼,瞅过裴焕。

裴焕瞟过她,一脸冷淡。

沈初婳支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和他隔开。

裴焕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怎么?”

沈初婳转过头拿下手,粉白的耳朵露出来,点翠镶金的耳环在摇晃,她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很轻,听不出羞涩,像是在陈述一种事实,但这话却无端让人暧昧。

裴焕眼底深色凝聚,他说,“沈小姐的架子真大,要是不愿,何必做出这副欲迎还拒的姿态?”

沈初婳吱不出声,她虽是豁出去,但到底不可能立刻就适应,她面对的不是当年那个地位低贱的家奴,在她面前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经历过风雨,早已没了青涩,她再不可能如当年那般让他听话。

他成了一个危险的男人,她的技俩他都领教过,再想故技重来着实是在给他看笑话,她要让他为她所用就得转变策略。

裴焕等不到她回话,扬起马鞭一抽,那马就又飞奔起来。

常年与马为生的人一般都很享受骑马的乐趣,但像沈初婳这种足不出户的女人初次乘马简直就是在受刑,冷风自不必说,更难受的是腿边擦伤,当真疼的她眼前泛黑。

约有一炷香时间,他们停在一户宅子前,裴焕当先下了马,眼瞅着她往地上栽,连忙抄起人抱住,她蔫着声道,“松手。”

裴焕眉没将她的排斥放在眼里,他抬腿蹬一脚在门上。

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探出身,佝偻着背给他行礼,“见过爷。”

她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早能瞧出人情世故,她的眼珠子瞄过沈初婳,心下就有了猜测,急忙将两人迎进门里,又四处瞧了瞧才放心叫守门的把马牵进院里来。

裴焕一路进了堂屋里,冷气到这里戛然而止,室内烤着火,倒热的有些燥。

沈初媜推搡着他,“放开。”

裴焕哦一声,撤手放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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