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噤若寒蝉。
汪泽吓了一大跳,唬得额头冒汗。
裴焕脚踩到案桌上,朝沈初媜伸手。
沈初婳晓得他要给汪泽下脸,忙解了帕子递给他。
裴焕捏着那绣帕凑鼻尖下轻嗅,蓦然提着酒壶往绣春刀上洒过酒水,刀锋上的水往下滴,汇在桌子上又流到他的靴子上,他将那帕子轻轻拂拭靴面,擦完又珍重的卷成块塞进胸口的衣襟里。
他拔出绣春刀耍了一个花,屋内的灯火映照在刀面上,反射出阴寒的光晕,仿似下一刻就会夺人性命。
“汪公公会玩。”
汪泽惊恐万分的瘫坐在地,瞳孔大张道,“……裴大人这是闹得哪一出?”
恰时门被敲响。
裴焕邪气一笑,指着门道,“他们敢抬进来,今晚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汪泽哪还有跟他对着干的心,慌忙提声轰外面人,“滚开!抬走!”
外头人当即端着人跑开。
汪泽抖着身站起,小心翼翼道,“裴,裴大人何必置气,咱家不过是玩过头,并没有羞辱您的意思。”
裴焕阴阴的觑着他,“汪公公需得记着一句话,井水不犯河水。”
越界了就不要怪他杀人不眨眼,到时在皇上面前怎么说都是由着他来。
汪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设这宴本是要叫他知道他汪泽起来了,可以和他一起在朝堂上平分秋色。
可他却忘了对面的男人是头茹毛饮血的豺狼,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就得做好被他撕碎的准备。
裴焕将杯中的半杯酒喝掉,绣春刀重又插回腰间,他搀着沈初婳慢悠悠走了出去。
两扇门敞开,他们逐渐消失在楼道里。
汪泽握紧拳狠砸到桌上,四周客人纷纷起来与他告辞,未过半晌,座中就剩了他和对面的徐琰昌、沈湛明。
徐琰昌也立起身,垂首斜着沈湛明道,“你不走?”
沈湛明眼皮没抬,剥着橘子吃一瓣道,“我还没吃尽兴。”
徐琰昌哼一声,“那你接着吃,我先走了。”
说罢便甩了袖子踏步离开。
汪泽眼底浮现红血丝,他瞪着沈湛明,“你怎么不和他们一样?赶快滚!”
沈湛明自座上站直,缓慢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向他做躬,“学生沈湛明见过汪提督。”
汪泽微眯眼,“沈长鸣的儿子。”
“没想到汪提督竟识得家父,”沈湛明温笑道,神色里未带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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