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一时被噎住,她从没见过这般寡廉鲜耻的女人,还是名门闺秀,教养全没有,说话粗鄙,若不是她长了副女人相,还真以为是男人假扮的。
钟沐妤看她不作声,便想上手来夺。
沈初婳推开她的手,嗓音轻柔道,“您出了银子吗?”
“什么?”钟沐妤微愣。
沈初婳温文尔雅道,“您说这条链子是您的,您花钱买下来了吗?”
钟沐妤当即沉下脸,半句话没答。
沈初婳看出她答不上来,微笑一下,起身走进浴室去洗漱。
待她再出来,只见钟沐妤在扒拉她的梳妆盒,还打开了一只胭脂盖,手胡乱在上面抹。
沈初婳真的快忍不住火气了,她疾走过去连着梳妆盒一起端开,还不忘含笑道,“钟小姐,您随意翻别人家的物事是不是不太好?”
她说的够委婉了,没直接骂钟沐妤是贼都算她修养好。
钟沐妤拖来凳子直挺挺坐在梳妆台左侧,问道,“你们昨儿买的口脂呢?”
沈初婳懒得再跟她废话,将被她扣的乱七八糟的胭脂用布擦去边缘,随后用小指抹一点搽到腮边,缓慢晕开,她本就白,染一点胭脂就更显得白里透红。
钟沐妤啧着嘴,“你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人,竟也好意思睡在这间屋里?”
这是主屋,按照寻常人家,只有主母才能入住,但裴焕是半道发达,很多富贵乡里的规矩估计不太懂,譬如外室不得入主屋,他却为了将她囚住,直接把她关在主屋里。
裴焕不懂,她却不是不懂,即是他迫她在此,她当然要占着屋,这里属于她,不仅这里,这座府邸也是她的,她甘愿做囚,裴焕的一切都只能是她的,这是她该得的补偿。
沈初婳往唇上覆一点樱红口脂,抿一下,瞧润色自然才应她话,“……妾身出不去的。”
她被裴焕拴在这方寸之地,每日要做的便是应付他,她如今才守得云开,其实出不出去她无所谓,只要裴焕会一直对她好,他的一些破毛病她能忍,但她绝不允许有其他女人企图来抢他,即使对方武力高超,她也不会退缩。
裴焕是她的男人,她这人占有欲强,没有和别人共侍一夫的习惯。
钟沐妤微覷着眼,拽过她的手腕,让她看着自己,“裴焕真够可以,强抢民女?”
沈初婳挣不开她,胆怯道,“……请您放手。”
钟沐妤哂笑,审视着她的脸和身子,道,“民间养不出你这样的女人,你是谁献上来的?”
沈初媜呆愣。
钟沐妤松掉她,直身抱臂审度着她,“你倒像是扬州那边的瘦马。”
沈初婳攥紧手,倏忽一阵悲哀,她是公卿小姐,沦落到现在竟被人说成是瘦马,偏偏她不能说出自己是谁,她是沈家的嫡女,她出身高贵,原本应该一帆风顺,可是她现在委曲求全,连跟人自报家门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能依靠裴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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