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这时悠哉说话,“我歇了一个月,就等于镇抚司也空着,你都不干活,哪儿来的钱供你消遣?”
“话不能这么说,大人您歇着,咱们底下人可不敢偷懒,陛下要有事也会指派卑职去,您这担心多余了,”楼骁挥挥手,抓一只肘子啃一圈。
裴焕瞧他这没皮没脸的模样也是绝倒,想想他爹都管不住,他更是没辙。
沈初婳瞧着楼骁掩不住反感,她之前常说裴焕粗鄙不堪,如今再看楼骁,裴焕跟他相比,都能算得上是文雅之士了,这吃相难看又无礼,要裴焕像他这般,她指定受不了要逃。
她朝裴焕身旁靠了靠,一只手勾着他的胳膊道,“他真恶心。”
裴焕剥着板栗吃一个又递一个到她嘴边,看她吃下去道,“我这帮弟兄,你见到了个个说恶心。”
沈初婳绷住嘴,所以说土匪当官即使官位再高,本性也遮不了。
这时斜对面一人道,“两位大人可曾听闻黑眚①?”
裴焕和楼骁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没吱声。
沈初婳没听过黑眚,她悄问裴焕,“这是什么东西?”
裴焕摸摸她的头,“水生的邪物。”
沈初媜怵这个,顿时黏着他不敢乱动。
那人唉叹着声,“原这事不该我说,毕竟我不是都察院的人,管这事就是狗拿耗子。”
裴焕抿了口酒,没答声。
楼骁先忍不住道,“你别吞吞吐吐,直说就是。”
那人踌躇着。
他身旁坐着的也烦他婆妈,直接道,“不就是明德府那边出了水患吗,吞吞吐吐的我瞧着都急。”
楼骁把筷子一扔,摊手道,“兄弟,这事我们也管不着,都察院的担子我们没法挑,除非陛下说了叫我们去,那我们也不介意管管。”
这每年水灾旱灾地方上常有,他们锦衣卫是替陛下处理棘手的事,像这种民间事故得工部和都察院合力管。
那人闷了一口酒,道,“大人们不知道,明德府都快淹没了,死了许多人,工部和户部是派人发粮赈灾,但那边死的人太多,已经有人说死了的人傍水生成黑眚,还有许多人说见到了黑眚,黑眚见人就杀,这样不吉利的谣言传的到处是,我岳丈从明德府来信,说现在谣言已经变了味。”
沈初媜听得牙齿打颤,只想叫他住嘴。
裴焕伸长手拢着她,道,“变了什么味?”
那人额际冒出冷汗,“我不敢说。”
“说,”裴焕神色肃穆,浅淡道,“说到这里了何必藏头露尾?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个?”
那人窘迫道,“实在是天威难测,只恐触犯到上头。”
楼骁烦躁道,“就我们几个人在这里,那门儿还关着,怎么就天威难测了,你给我少扯淡,快说!”
那人唯唯诺诺道,“当地人只说是陛下手上沾了太多鲜血,登基后就没停止过杀人,从而引来了天罚,那黑眚是上天派来降罪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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