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果从前厅拿了些茶叶,准备拿回屋子,穿过大堂的时候,看到前两天见过的那个长得酷似吕榕的男孩子正在台上演戏,他的扮相很好看,简直就是个楚楚动人的妙龄少女,台下的客人都非常喜欢他,接二连三地冲他鼓掌叫好,还时不时向台上抛洒打赏的财物。
黄果果驻足看了他一会,那孩子也注意到她,便拿眼睛看她,黄果果冲他笑了笑,然后摆摆手,拿着茶叶返回自己住的小院。走进屋子,见柳晨晚正在帮着容华城描眉,便走去把茶叶倒进壶里,往里蓄了些开水,然后看看两个哥哥。
“我看到那个长得很像吕榕哥哥的云哥儿正在台上表演呢,哥,你不觉得他就是吕榕哥哥的小号版吗?我也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好像不是京剧啊。”
柳晨晚抬头看看她,笑着说:“他们演的是杂剧,是些很短小的故事,有时候是些关于市井的事,有时候也会公然演绎时政,不过时间都不长,一段一段的。”
容华城说:“他们这边还是比较开明的,咱们大兴那边也有人演杂剧,但伶人们可没他们这边这么大胆。我听说他们这边有时候居然敢开皇家的玩笑,咱们那顶多也就闹闹朝臣吧?而且,这边有这么个规矩,不管怎么开玩笑,总归是个玩笑,大家一笑了之,不许事后处罚的。我听说,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打了几个伶人的板子,其他都还没有更重的惩罚呢。”
黄果果却想着那个孩子说:“我昨天跟云哥儿说话了,我问他多大了,他说十四了。我问他那个人是他师父吗?他说是。他说他从小无父无母,十岁时被卖给他师父的。”说着就呼啦呼啦地搅拌着茶壶里的茶叶,然后重重地盖上盖子,弄得咚咚咚直响。
柳晨晚笑着看看她说:“干嘛气鼓鼓的?茶壶又没得罪你。”
黄果果说:“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姓林的总是虐待他,一想我就生气!”
柳晨晚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总不能什么事都管吧?咱们现在可是有正事在身,你可别菩萨心肠泛滥啊!”
黄果果撅着嘴说:“那要是顺便能帮他一把,就帮一把呗……”
柳晨晚说:“怎么帮啊?现在但凡挨着‘帮’字,就得花钱!”然后看看容华城说:“你大哥把钱看得这么紧,还说日后让咱们自己垫出来呢!怎么帮啊?”
容华城笑着推开柳晨晚,拿起镜子照了照,说:“画得太妖了吧?”
“不妖,别人看就不是这样了。”
“我的意思是,”容华城接着说:“咱们不能铺张浪费,正常的花费当然还是可以的。当然,如果能用它来行善,那是最好!”
柳晨晚听了,悄悄冲黄果果吐了舌头,做了个小鬼脸,逗得黄果果咯咯地笑起来。
柳晨晚放下眉笔,左瞧右瞧,问黄果果说:“是不是画歪了?”
黄果果看了看,说:“有点。”
柳晨晚说:“好,那再修修。”说着便给容华城的眉毛擦了重画,画完眉,就拿起梳子准备替他梳头。
容华城打断他,说:“我自己来吧。”而后接了梳子,很熟练地把头发挽成自己日常的样子。
柳晨晚朝他脸上瞧瞧,摇摇头说:“一点也不搭。”于是夺过梳子,硬是改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后在他的发髻上别了个非常精致的发饰,又挑了两缕头发垂下来,然后又从一个小包里取了一个花黄,贴在容华城的脖子靠近肩的位置上。
容华城本能地用手去摸,柳晨晚却说:“先别碰,让它晾一会儿。”
容华城问:“贴这个干嘛?”
柳晨晚说:“让你更有魅力啊!”而后说:“把手伸出来。”
“又干吗?又玩苦肉计啊?”
“拿过来吧,哪那么多废话!”柳晨晚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容华城的手腕,对黄果果说:“妹子,过来咬一口。”
“啊?”
容华城和黄果果同时惊讶。
“过来啊。”柳晨晚看着黄果果朝容华城的手臂摆了一下头。
“不是,我?”黄果果用手指着自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容华城赶紧抽回手,问:“到底要干吗?”
柳晨晚说:“当然是让你更有魅力啊!”
“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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