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楚凌击溃北晋水军的时间并不多,楚凌也不是遇事犹豫不定的人。因此因此很快便定下了拿下北晋水军的行事策略。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最麻烦地还是沿江那些驻扎着貊族兵马和南军的堡垒,以及临江城里地那些驻军。至于江面上的水军虽然也能登陆打仗,但是楚凌相信汪厉行不会那样做的。因为如果舍弃了战船,水军也就不存在了。貊族人确实无法取代由天启降将率领的水军,但是他们也不是真的非要水军不可。
至少在他们还没打算攻打天启之前,水军并不是貊族必不可少的兵种。
深夜,灵苍江边依然一如往日的宁静,驻守在船上已经江边的士兵们并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了。
一处防御的堡垒中,几个南军士兵正站在楼上守夜。四个人,四面站立正好可以眺望四个方向一方有敌人偷袭。一旦有什么动静,只要又一处发出了讯号,整个江边的地堡就会延绵不断的响应。这跟貊族人在各地修建的路亭,有异曲同工之妙。
堡垒就建在距离江边不到五丈的距离,站在楼上正好可以看到滔滔江水从脚下流过。
哗哗流动的江水中,突然泛起一阵不寻常的涟漪。片刻后,几个黑影从水中露出一个头来。警惕地看了一眼前方地堡垒,互相对视了几眼黑影爬上了岸边飞快地朝着堡垒下方奔去。
这种沿江的防御堡垒一般都是平均五里一处,每处有五个貊族人与二十多个南军驻守。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楼上四个方向都必然有四个人负责看守眺望四周。这些人平时驻扎在临江城中,每十日轮换一次。也就是说,想要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拿下一座堡垒,就必须一次性拿下里面将近三十个人。
这个时候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五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堡垒。放倒了守在门口地人,侵入室内。几乎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摆平了里面的人。再上楼去,将楼上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人。
一个年轻人低声道:“也不是很厉害啊。”所以说,他们到底是怕貊族人什么地方了?另一个人低声道:“只有五个貊族人,别的都是南军。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公主特意训练出来的精兵,别得意忘形了。”
神佑军两三万人,但是真正能被公主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的其实还不足五百人。哪怕不算神佑军本身就是禁军中的精锐,他们这些人也算得上是千里挑一了。他们这几年的训练不仅自己辛苦,更是不知道花费了公主多少功夫,找了多少高手来教导以及与他们对练。他们方才也是偷袭才杀掉了五个貊族士兵,着实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成绩。
至于南军……南军战斗力低下,本身就是几乎作为炮灰的存在,有什么可说地?
被他提醒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立刻端正了姿态站在值夜的位置。若没有全程关注着着小小的堡垒的人,只怕根本不会知道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地方已经换人了。
与此处同样地事情也在别的地方陆续发生着,在貊族人还不知道的时候,灵苍江上很长一段地方的堡垒中早已经悄悄地换了人了。
此时,灵苍江对岸。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夜色中望着跟前波光粼粼的江面。一个年轻的将领忍不住低声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渡江啊?”
“怎么?怕了?”赵伯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年轻将领连连摇头道:“不是怕了,只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而且……公主那里,真的没问题么?”
赵伯安轻哼一声,随手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道:“枢密院的印信,哪里不和规矩了?别废话,准备好!看到信号,立刻就动手!”
“是,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对岸不知何时缓缓地升起了一盏灯笼。片刻后又再次升起了两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朴素无华的三盏孔明灯慢慢地越飘越高,在这样的深夜其实几乎引不起什么人的注意。但是一直盯着它的人眼睛却变得越来越亮,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不远处,一个人影匆匆而来,沉声道:“赵将军,吕将军说神佑军先行渡河,我们随后。之后他们水军会直接往北岸北晋水军的船坞附近会一会汪厉行。”赵伯安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告诉吕将军我们准备好了。”
“是!”
此时的北晋水军大营,汪厉行正坐在战船船舱外面的甲板上,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喝着酒。晚风带着人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微微皱眉道:“汪将军,你要的东西我们按时送到了,汪将军要不要派人验验货?”汪厉行笑道:“在下跟晚风姑娘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劳烦姑娘辛苦这一趟,姑娘还请稍坐,等我手下的人清点好了银两便于姑娘结清货款。如何?”话虽然这么说,汪厉行还是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人使了个颜色,那人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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