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老见我一副坚决,又把视线微微转移,落在列御寇身上,铿锵有力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强势,“御,你有你的使命,你不只是列御寇,你还是……”
“爷爷!”列御寇倏然冷声打断列老的话,微沉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如同我一样的坚定,良久,才轻启薄唇,嗓音微微低沉,“对于葵葵来说,我只是列御寇而已。”
只是列御寇......而已。
“葵葵?”
列老对于这个称呼有疑惑,他蹙着眉,一双旧历风霜的眸子微微一沉,反复底喃着我的小昵,“葵葵?”
他一遍一遍的思索着,似乎再回味这个名字的含义。
列老一副疑惑的模样,良久列御寇淡淡解释道,“这是念情的小昵,我觉得念情有小昵,恐怕是她奶奶不愿意提起念情这个名字吧。”
从他针锋相对的语气中,我似乎感觉到列御寇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一语竟让列老哑口无言,列老一双鹰眸骤然一僵,只能干干的盯着列御寇,久久也不能平缓呼吸。
列老是被列御寇这番话给气到了,或者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列御寇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对抗。
“我说过,我从来只是列御寇,别把那些虚有的东西强加给我,我不喜欢,也不想要。”列御寇淡悠悠把话说完,其实他一直想要说,只是没有机会。
父母亲过世之后,他对爷爷就变得更加服从,因为觉得列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不能那么大逆不道去忤逆爷爷。
时间久了,他也发现,原来一味的服从并不是孝顺,所以他决定回国,亲手把这一切复归原位。
爷爷总是把一切的奢望寄托在他身上,对父亲的寄托,对孙子的寄托,对事业的寄托。
这样厚重的寄托,他承受不起,也不想去完成别人的期望,他只是想做简单的列御寇,没有任何光环与束缚。
列御寇的眉心愈加的发深,眸里微微闪过一束我捉摸不透的光线,他......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我真的可以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我也曾与母亲争吵,甚至脱离白家这个牢笼。
“我们这样离开,可以吗?”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不安。
一开始我是随心所欲,却忘了,虽然对面那个老人不是我爷爷,但是列御寇的爷爷,我似乎太不礼貌了。
“没关系!”列御寇对着我轻轻一笑,看上去像是安慰,其实是自勉。
我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虎口,“还好吧?”
“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说了也好!”他泼墨般的眸子微微一沉,毫无焦距的盯着不远处,让人看不出思绪。
他向来做事有条有理,运筹帷幄,这样子的列御寇,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似乎他也需要别人给他安全感。
“我会跟你共进退的。”我能说的,能做的,微乎其微。
闻言,他怔怔抬眸看我,一双墨般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下一秒,却把我纳入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吸取我身上的气息。
我窝在他的怀里,仍然听得见来自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似乎每一下都为我而跳。
“对不起,爷爷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他轻声道歉,低沉的嗓音倘若古老的大提琴,拨动着低音弦。
我摇了摇头,闷在他胸前,闻着好闻的薄荷香气,“御,相信我,对你,我有足够的坚定。”
或许,是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御’,亦或者,是我坚如磐石的保证,因为那一刻,他的心足足漏了半拍,诧异的双眸一定瞬间放大。
就算我看不到,我也能感受的到,列御寇,他总是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欣喜若狂。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轻到我几乎听不见,可我仍然凭借着那脉搏,清楚的听到了。
不久的将来,他便认证了这句话,无论怎样,只要是我说的,他都相信。
他那般无条件的相信,让我深深陷入了一个漩涡,使我在选择中左右为难,我想,那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一个选择。
因为不管无论我怎么选,都会伤害他。
而他……
却是无条件的支持我任何选择,总是用他和平使者般的声音,促使我前进。
风,轻轻拂过,扇动我厚重的蝶翼,冬渐渐的近了。
我们拥抱彼此,直到夕阳落山,直到月牙星稀,直到吵闹的街头静谧,直到天荒地老。
……
翌日。
今日是‘向日葵’开张,班婕妤知道我入股‘向日葵’,兴奋的不得了,天还没亮就开始把我叫起来折腾,说定让我成为最美丽的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我就是一个打杂事的。”
对于班婕妤愈发夸张的用词,我听了还真的胆颤心惊,如果列御寇听了,指不定以为我恨嫁呢!
班婕妤几不可察的翻了个白眼,连忙讨好,一手还在我的眉梢上替我画着秀娟眉,“是是是,您啊......是高级的打杂经理。”
顿了顿,班婕妤又没好气道,“服了你了,也不看看那餐厅的名字,摆明就是开给你的,你何必矫情?”
有她说的那么夸张么?只是名字被效仿而已。
我微微不满嘟嘴,“我只是为了孤儿院,才去餐厅帮忙的。”
当时的列御寇,似乎就抓住了我这点心理,才有了筹码吧,如果不是因为孤儿院,我真的不想跟列御寇之间有利益关系。
班婕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我说你啊,整天为了孤儿院操心劳累的,值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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