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内宅,临阳郡主起居的院子里。十几个丫头婆子们都忙着打扫里外上下,准备辞旧迎新。
赵凝一个人在最里面的屋子里,看着容朔的灵位默默地想心事。
容晖从外面进来,看见桌子上的贡品以及燃烧了一半的香,轻声的叹了口气:“母亲。”
“你来了。”赵凝依然看着灵位,目不转睛。
“母亲找儿子有事?”容晖问。
“给你父亲磕个头。昨晚我梦见他了。”赵凝叹道。
“是。”容晖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去跪在垫子上朝着父亲的灵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外面怎么样了?”赵凝又问。
“还是老样子。”容晖则懒得多说。
“你弟弟呢?”
“不知道,或许在哪个酒馆喝酒吧。”
“嗳!”赵凝想起梦中的情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容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皱眉问赵凝:“母亲,这种跟仇敌混在一起的日子你过的舒心吗?”
赵凝冷笑道:“谁是仇敌?对我来说,仇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氏那个贱妇。”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容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会到如此地步。
赵凝咬牙道:“她死了我也恨她!活着诅咒她永世不得翻身,死了我也要去地狱找她算账。”
“可是你这样,父亲的在天之灵会安心吗?”容晖看着父亲的灵位,问道。
“他不安心又怎样?有本事从棺材里跳出来弄死我!”赵凝狰狞的吼道。
容晖看着赵凝又要发疯,忙劝道:“好了,母亲不要生气了。这大过年的,闹来闹去的叫下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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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胜仗
赵凝跟容晖闹了一回,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叫容晖去找容昀回来,又埋怨容昀不守孝道,父亲刚死了,他就跑出去胡吃海塞一点为人子的样子都没有。
容晖无奈,只得从赵凝那里退了出来,又吩咐人去寻容昀。
“少将军!”一直跟随着容晖的一个副将悄悄地拉了容晖一把。
此人是专门负责跟容昭那边通消息的人,容晖忙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方跟着这个副将转弯儿去了一个僻静的小院。
“是三公子那边来信了吗?”容晖低声问。
“是的,三公子说今晚行动,要少将军您做好接应。”老副将说着,把一卷小小的纸条递给容晖。
容晖接过来展开看过便塞进了嘴里满满的嚼烂了咽下去。
“按照三公子的要求去做,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端倪。”容晖吩咐道。
“好。”老副将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去准备了。
守孝是儒家礼节,草原人向来不遵守。所以羌戎的将领拉着容昀在大年夜去喝酒在他们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容昀是朋友不是敌人,若不是他主动打开城门,他们这些流浪在草原上的人哪里能有如此惬意的日子过呢?
而且容晖也是有意的纵容,用这些事情来麻痹羌戎人,这样才能渐渐地把城防抓到自己的手里。
除夕夜,西凉城里到处都是吃肉喝酒划拳猜令的欢呼声,容晖带着几个心腹副将在城墙之上缓缓地转悠,等着容昭的人悄悄地潜入西凉城。
兰蕴等八个女孩子带上容昭特制的浓缩炸药悄悄地靠近城墙,护城河都结了冰,而且冰冻三尺,就算弄一块石头砸上去也碎不了。几个姑娘身着夜行衣匍匐过河,然后悄然靠近城墙根儿一个隐蔽的角落。
“东西呢?”兰蕴问旁边的人。
“这儿。”一品红递上一个大大的包袱。
兰蕴把东西接过来放在地上,解开之后里面是一个暖脚用的陶瓷汤婆子。然而这汤婆子里面装的不是热水,而是容昭调配出来的腐蚀性液体,是一种类似于硫酸的东西。
这些东西倒在城墙上,城墙的石头缝隙便被腐蚀的松动,没多会儿的工夫,兰蕴便用凿子轻轻地凿下一块石头来,然后第二块,第三块,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城墙就被兰蕴给凿了个洞。
“走。”兰蕴拍了拍手套上的泥土,低声招呼大家。
八个人挨个儿从这个洞里钻进去,然后两人一组,四散开来。
夜半三更时分,西凉城里的人一个个都喝的酣畅淋漓之时,城门外忽然几声炮响,把众人从美梦之中惊醒。
“什么动静?”赵凝忽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好像是城外有人放炮。”跟前的丫鬟说道。
“这大半夜的放什么炮?”赵凝说完之后忽然醒悟,惊慌的问:“难道是他们要攻城了?!”
“这大过年的……应该不会吧?”丫鬟迟疑的说道。
“怎么不会?!我们在城里过年有吃有喝,那容昭在山沟里窝着吹冷风,他能让咱们舒服了?!这小崽子的心眼儿坏着呢!”赵凝说着,推开身上的被子便下床。
丫鬟见状忙劝道:“郡主您去哪儿?就算要打仗了,您也不能出去啊!这打仗的事情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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