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我不放心,我随你同去,总有个照应。”
“我不会有事。林步清一人照应不了刀刀,乖乖听话,待我回来再说。”他将唐糖紧搂一把,头也不回,很快没入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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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这夜宿在书房苦等,天亮睁眼却见纪二就坐在榻边,他看唐糖醒来,没头没脑先将她搂进怀里闷闷抱了一会儿,抱完披上官袍起身就要走,说是要往遂州紧急公出。
唐糖揉一揉惺忪睡眼:“究竟什么事情这样急?爷爷那里不及请个安,刀刀处好歹安抚两句?他昨夜躺下,说了好些胡话,显见得吓着了。”
他拍一拍她:“来不及,十万火急的急务,一切拜托。”
唐糖又问:“赵思危那里……”
他回过身顿了顿,将她脑袋瓜胡乱一揉,鼻尖一拧:“你有分寸,他若还有什么以外的请托,记得切不可答应,无论如何待我回来。”说罢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
唐糖闭眼睛受着,傻呆呆“嗯”了声,再睁眼,眼前人影子都飞走了。
纪二此去倒好,上回去西京好歹还一日一封读书笔记以报平安,这一去一连半月,竟是音信全无,眼看这个正月就快要过了,他说要同自己一起回一趟孟州?如今人呢!
唐糖呆怔遥想那一夜画舫之上所谓花前月下,一切有如梦境,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毛病。
那夜假意劫持纪刀刀的黑衣人身上决计存着天大秘密,他临行分明用手指狠狠指了一回自己,不知那个动作又代表了什么?
真是好笑,那人一句话比圣旨还灵,她听了便俯首帖耳守在家中给纪刀刀当后妈。纪大人还真当她唐小姐是吃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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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上午唐糖不用去少白府,乐得伴刀刀在书房看书习字。
这日崔猫猫恰巧来府上玩耍,便也一道跑来书房埋头写字。猫猫极认真,纪小胖子年纪却太小,一笔一划简单又枯燥,写多了终有些厌烦。
唐糖正在给两个小孩冲果茶吃,听见猫猫教导刀刀:“字没写完,你怎么先涂起鸦来了。”
刀刀不服:“我这是作画。”
猫猫摇头:“画得也不对啊。”
“哪里不对?”
“你看看你这只小猪,尾巴都画反啦,猪尾巴都是朝下的,你怎么朝上画。”
纪刀刀却“哼”一声,得意不凡:“猫猫姐你这就不懂了,别的可能错,这只小猪如何能错?这是父亲前不久新教我画的。”
唐糖凑去瞧了一眼,心下一惊,不动声色问:“刀刀,爹爹教你画画的草稿还存在屋子里么?”
“当然在,母亲我这就去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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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那日上午,天气转了暖,风拂过面上,凛冽中竟带了温柔。
二呆这个懒货白日终于睡得少了,崔猫猫又抱笑公子过来同玩。
午间唐糖看到二呆扑着一颗小梅子在那儿啃得聚精会神,一时吓坏了,冲去一手抢走了梅子。
二呆炸毛般不依,往唐糖脚旁一劲扑腾。
唐糖笑它:“小祖宗,你哪能吃这个?”
猫猫掩嘴笑:“不碍的,刀刀想了个极好的办法,二呆不打喷嚏了。”
“什么好办法?”
刀刀答:“将梅子捂热了给二呆吃,他便真的再也不打喷嚏了,很灵验。”
“还有这事?刀刀从何而知?”
“母亲,您认不认得我小叔叔?”
唐糖顿下来:“认得的。”
“从前在家,父亲告诉刀刀说,家中曾祖父不喜吃鱼,怕刺;纪方老管家不爱吃豆子,怕嚼;小叔叔不能喝梅子酒,会起疹子。”
唐糖揉一揉纪刀刀的圆脑袋:“都对。”
“不过父亲又说,其实那也无妨,小叔叔贪杯时也喝。只要捂热了喝,他便不易起疹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老狐狸去死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狐狸:老婆么么哒,新爱称真的很喜欢
第61章 鱼手串
新月瘦得只有一弯眉毛,细亮亮悬在中天,衬得天幕益发深沉。
唐糖将那册《墨子残卷》翻弄了无数遍,愣是睡不着,跑到厨下去顺了几壶梅酒,企图喝一些来激发睡意。谁知一壶喝下肚,脑袋反倒更是清明。提笔想留一封信,熬得墨都干了,却仍无从落笔,只好呆呆捧一册书打发长夜,眼睁睁望着天边泛出光亮,这才有了些微倦困。
她和衣倒在书房软榻,沉沉正要入眠。隐约觉得脖颈痒痒,斥了一声“二呆”,手一巴掌拍上去,手感又刺又硬。
唐糖心知触到的绝非那只傻猫,然而此刻困意偏生又正汹涌,只得迷迷浑浑由得他去,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醒时天光大亮,那软榻本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唐糖居然硌得浑身难受,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被勒得根本无法动弹。身子被挤得只占得一小半,还有大半被个胡子拉碴的混蛋占去,这无耻之徒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自己睡得正香甜。
唐糖闭眼依了会儿,终是强挣起身,轻轻掰开他的手,耐着性子唤:“你醒醒,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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