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姑那个被牛皇后绑进宫的丫头,只供认了公主府的财产,被挪用了近半之数。
除了无法动用的御赐大件,余姑姑贪到连成安公主一些不常穿的衣裳首饰,都敢拿出去变卖的地步。
至于她贪了那么多钱,都拿去干嘛了,这丫头委实不知。
她只贪了些蝇头小利,还全送出宫外,肥了她的爹娘兄弟。
至于余姑姑下的毒药,经太医查证,确实来自她和贤妃母亲的家乡,大齐北境济州的一种杂草。
别说是人了,就是牛马那么大的牲口误食,也是要即刻毙命的。
但要因此说贤妃就是幕后指使,又没有证据。
且牛皇后前脚回宫,贤妃也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后脚即刻领着她生的三个皇子,去皇上宫外跪着了。
也是一脸悲愤,主动揭示了自己和余姑姑半个老乡关系,但绝不承认二人有所勾连。还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肯定要问责于她云云。
牛皇后那个憋屈哟,就甭提了。
状还没来得及告,申冤的先来了。她要怎么添油加醋?
只得如实把事情说了。
睿帝安抚了贤妃,让她领着皇子们回去了。
回头也不听牛皇后分析案情,把她也打发走了。
然后,就传令尉迟圭进宫了。
许惜颜一面喝粥,一面腹内暗嘲。
当初牛皇后漫天要价,她就算准了她讨不到多少便宜。只没想到,竟是彻头彻尾的白忙一场。
简直弱爆!
其实这跟做买卖一个道理,什么总想赚到极限,反注定做不下去。
也是活该。
只这些狗屁倒灶的宫斗戏码,许惜颜并不关心,只问,“弟弟的事,有线索么?”
成安公主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她早想问了,只没敢。
许观海神色黯然,“当初负责诊治的几位太医,虽有不在了的,但脉案是齐全的。三哥儿确是百日咳无疑,但他怎么染上的,确实不知。太医院的院正说,以往也有一家子没事,独孩子病了的。且三哥儿又不是皇子,能碍到谁的事?许家也没结过这样深仇大恨吧?”
成安公主,吧嗒吧嗒掉下泪来,“那,那会不会是我……”
“不会。”
许惜颜淡淡,却肯定的道,“母亲骄纵,却从未打杀人命。纵然结仇,也在宫中。但弟弟不是皇子,碍不到谁的路。为何要这样大费周张,到公主府来取他性命?”
许观海恍然。
他原先也以为是成安公主得罪人,可女儿这么一分析,他却有了新的思路。
“我与公主不和,京城人尽皆知。但有了嫡子,怎么说我都得多看顾着公主府些。只要谋害了他,就断了我的念头,让我再不愿插手公主府之事。一来可以方便余姑姑敛财,二来,让许家和公主生分,彼此不能成为助力。三来,三来……”
他想不出更多,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许惜颜道,“所以,还是要找出余姑姑背后之人。只我觉得,怕是不止一股势力。”
许观海原就聪明,这思路一通,马上想到更多。
“那余氏在宫中经营多年,盘根错结,关系极广。当年为何偏偏选中你娘这样没有倚仗的公主,追随于她?只怕早存了不良居心,拿她当幌子罢了。且这么快把消息送到尉迟将军耳朵里,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出事之后,又果断自尽,估计是怕熬不过审讯,牵扯太多。至于那贤妃,也未必就真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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