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柏昭也不见怪了。只是看着细绳,忽地想问,那你有绳子不用,掐我干嘛?手劲还那么大,都掐红了。
可郭怀忽地语气一变,调侃起来,“说来咱们哪有校尉大人细皮嫩肉?安远城里的姑娘们就不要钱,都想上您的床呢。”
柏昭顿时忘了要说什么,脸通红。
这是他来西北闹的笑话之一。
但他也想不到,北疆的姑娘们竟如此狂放,良家女子都有敢追求男人的。
也不求嫁他,只求能怀个孩子就好。
这也是边境不安稳,又地广人稀,百姓们本能的就想要多生孩子,生漂亮孩子,才容易有出头之日。
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柏昭又开始想念许惜颜了,这个小外甥女可是个十足的小财主。
可他也知道,要解决边境穷困,却不是光拿银子就行的,得给百姓们找到出路。
那出路在哪儿呢?
他正琢磨着,不妨这人又按着他坐下,提起他的脚丫子,脱了他的鞋袜。
“哎哎哎,你又干嘛?”
女人脚不能乱摸,男人脚也一样啊。
郭怀一把将他重又按下,“老实些吧,都冻成这样了,还不吱声,你是想残废么?”
柏昭在北疆适应不了的,除了流鼻血,还有冻疮。
手还强些,脚上早就冻出一堆冻疮了。
裂得老大口子,还流水的,又疼又痒,他自己都不敢看,这人怎么知道的?
“你给我抹的什么?”
“前儿去抓了几只旱獭,熬了点油,治冻伤烧伤,还有风湿都是极有效的。你可别误会,我是给家里长辈做的,顺道分你一点。谁叫你是长辈让照顾的人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又得挨揍。”
柏昭那点小感动,变成好奇了。
“你都这么大了,你家还揍你啊?”
郭怀翻翻白眼,给他抹完一只脚,又换了一只,“说得好象你没挨过揍似的。”
柏昭想了想,“太小那时不记得,但自打我记事起,真好象没挨过揍,我家是讲道理的。”
“那讲不通呢?”
“跪祠堂,罚功课。偶尔用戒尺打两下手板,也当不得真的。唔,可能因我是家里的老来子吧,兄弟间最小的。我爹有我的时候,我大哥都要当爹的,到底偏爱了些。”
“那还舍得放你来这么远?”
“那不是——”
柏昭忽地疼得直吸气,生气的一脚把他踹开,“关你什么事?把油给我,我自己揉。好痛的!”
可冻疮本就是气血不通所致,不用点力气揉开,怎么好得了?
看他抱着自己的脚,一脸警惕,郭怀无奈,“还真是娇少爷,这点疼都吃不消。怎么上回打马上摔下来,非说不疼,不让人瞧?真是鸭子死了嘴巴硬!”
那回屁股都跌青了,能给人看的?
看他要走,柏昭把人叫住,“你等等,我有正经事问你。”
郭怀端起火盆,凉凉道,“那也得让卑职先去给校尉大人把炭捡几块出来,再给你提壶水来烧着。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就是不长记性,拎壶水累死你呀?不也能加点湿气?省得一会儿又留鼻血,还得想法给你弄红枣红糖来补血。”
“谁要红糖了?那是女人吃的!不过红枣鸽子汤还行,炖鹌鹑也好。啧,这里哪有鸽子鹌鹑?你快走,别招我口水了。要说今年也是怪,怎么净刮风,也不下雪?就跟干打雷不下雨似的,这么干冷干冷的,谁受得了?”
郭怀正往走呢,闻言蓦地转身,眼神大变,“你方才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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