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阿妹~”
她终于跑到那个人面前,用着忐忑,而又**辣的目光注视着他,“叫阿哥~?”
院长的手猛地捂住眼睛,有晶莹得东西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满是皱纹的手滑落在地。
何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这才觉察到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很久了。
“哭了,真的哭了,本来不怎么感动的,一听这个故事,一脑补,眼泪花花的,止都止不住。”
“连我丈夫都哭了,看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
“真好奇你们那么多说哭啊哭的,真的有哭吗?”
“和古风歌曲完全不同,但听古风歌曲我从没哭过。”
“差距太大,已经不用多说了。”
当慕君在台上微微鞠躬,拾阶而下时,整个会场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窸窸窣窣地细语声中慢慢响起了细碎的掌声,传染一般,很快从靠舞台的观众席传遍整个会场。
美奈子干脆站起来尖叫鼓掌,在她的带动下,她的丈夫也站起来,他们这一排,他们身后,几乎整个会场的人都站起来鼓掌欢呼。
尽管他们语言不通,但音乐是相同的。
他们用掌声送她离去,足足响了三五分钟才慢慢停下来。
“红白歌会举办那么久,”贵宾室里,熊谷先生面色复杂地注视着脚下轰动的人群,“你见过这样的场景吗?”
日区人向来内敛,这样热情欢送的场景,就连超一线歌手的演唱会上都不多见。
“你去吧,”熊谷先生闭上双眼,仰面躺在摇椅上,意有双关般吩咐道。
“去哪里?”因舞台上太过投入,当慕君走下台的时候,身体都是微微颤抖的,她接过此时充当她助理的安东尼手上衣物,给自己披上后,一边往后台走一边问对方,“那通留言说了什么?”
安东尼将她的天网玉符递给她,“我不知道,你再听听?”
慕君一边点头,一边打开通讯,开启耳音模式,她还没来得及听留言,便被这通留言的发送者春找上了,“嘿,慕君,恭喜你演出成功。”
“没什么好恭喜的,”慕君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因为一次演出的成功而感到喜悦,她演出太多次,只有台上接受观众欢呼和掌声得时候才会微微一笑。
对面的春耸了耸肩,“好吧,我这次拨通你的通讯,是想告诉你……”
“什么?”
“日区不安全,”春直截了当地警告道,“你没有夏在身边,我怕——”
“怕什么?”慕君一蹙秀眉,“难道他们要跟我动手?”
春苦笑一声,“这倒不至于。”接着,他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你在韩区的时候,”春先回溯一下过去,“有没有感觉一路上有什么不平静的事?”
慕君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化妆间,她熟门熟路地坐到镜子前,示意安东尼给她卸妆,一边慢慢在脑海中回想,说到不平静的事,一路上倒没有什么不平静的……等等!
她突然想起一个早上,她收到一封信的时候,夏的表情不像他平常那样。
难道,日区人真的敢对她动手?
“不是说杀了你什么的,”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春解释道,“他们还不敢这么做,可能就是想给你个教训,把你关起来,让你错过红白歌会。”
而且夏又在这档口被唐似玉叫回去,加上现在慕君也算征服了日区,万一日区人狗急跳墙,慕君这个辅助歌修还是挺危险的。新/鲜/中文/网
“所以我想让你尽快离开日区,”春按捺住心中一点不详的预感,长话短说般快速地说道,“你可以去韩区,他们应该在韩区,等你到了韩区,安全就有保障……靠,我接个通讯。”
在春失去连接的这档口,慕君莫名有点担心,她让安东尼停下动作,从隐蔽的抽屉里拿出玲珑螺挂上,握住手心里冰凉的触感,慕君才有些放心。
“慕君,”春又出现在通讯框里,慕君的心一紧,从他沉重的话语中嗅到不好得苗头,“该死,唐似玉她一个人出海了,她好像通过什么残缺的信息判断一头五十级的海兽在一个叫木林岛的岛屿上,带着几名护卫就出海了,夏在半路收到消息,他先过去那边,你也尽快出发,在那个木林岛上会和。”
木林岛。
“我知道了,”慕君看着自己在镜子中冷静的脸,“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此时,在从日区通往韩区的海上,夏所乘坐的船只遭遇了一场特大暴风雨。
“不好意思啊夏先生,”船员擦着满头大汗在风雨中调整设备,“我们很久没见过那么大的暴风雨了。”
“我知道,”他站在风雨中,一滴雨也没沾到自己的身体。
早在米区的时候,他就跟驻米区的华区特派员交换过信息,最近一个月,海上不太平静,经常刮风下雨,已经有好几只船只被大海吞没,罪魁祸首应该是一头正在突破四十九级的海兽,当然,现在他知道那头海兽已经五十级了。
唐似玉带着几名五十多级的护卫就去找那头海兽,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她的护卫是从帝都带来的,只在平原深山里带过,对大海的威力一无所知,海兽五十级已经有智商有意识,还占据天时地利,光靠几名五十级的护卫就想干掉它?太单纯了。
不过好在唐似玉出发的时间不算太早,加上到了木林岛后还要布置抓捕事项,紧赶慢赶应该能赶得及。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远在日区的慕君了。
夏也算是看着慕君长大的,看着她从一个普通人花了不到三年爬上将近三十级,看着她超越名单上一个又一个名字最后登顶,慕君其实不仅仅代表突破等级桎梏的希望。
他的实力很强,强到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像他这种实力的人,亲近的人出事之前,都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阵大风吹过,栏杆上的白色旗子被风刮走,卷在海上,慢慢沉没。
就像现在。
“已经好了吗?”穿着白色裙子的慕君照到镜子时一愣,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安东尼注意到她的视线,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慕君摇头,抿出一个笑容,“没事,”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白裙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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