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听着,不由转身看了她一眼。
只见那“苏瑾儿”的脸上,一派从容,又想到她大婚那日,她的果敢举动,轻染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你倒是费心思了。”
“那可否容瑾儿替绣嫔娘娘把把脉?”年玉倒也不避讳,迎上她的视线。
轻染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了椅子上,伸出了手。
年玉明了她的意思,立即上前,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眸光深沉。
“皇上最近不曾在绣嫔娘娘那里留宿,也正好,瑾儿开一些药,绣嫔娘娘寻来,喝上几副。”半响,年玉收回手之时,轻染身体明显一怔,年玉抬眼,看着她眼里的震惊,却也没理会,“可否借用一下绣嫔娘娘的纸笔?”
“用,你用!”轻染猛然回神,可想到她方才的话,“你是如何知晓,皇上最近不曾在本宫那里留宿?”
轻染的视线追着年玉,看着她到了案桌之后。
“绣嫔娘娘摸怪,瑾儿既然能为绣嫔娘娘调理身体,把了你的脉,知道也是寻常,瑾儿不会说出去。”年玉说话之间,瞥见案桌上,一张张被揉成团的纸,随手拿了一个,展开一看,上面一个“绣”字,让她心里一怔。
绣……
似乎经过了昨夜,这个“绣”字,不得不让她多想。
绣嫔的“绣”和那谢运钦口中唤着的“绣儿”的“绣”,有关联吗?
直觉告诉她,那必然是有的。
所以,今日,她便来了这里!
轻染是常太后的人,不是吗?
“绣嫔娘娘的‘绣’字写得真好,这么好的字,怎么要毁了呢?”年玉一声惋惜。
可话刚落,轻染却是大步上前,从年玉的手中夺过那一张纸,脸上竟是添了几分怒意,“这天灵寺里的纸不好,你不是要写药方,快些写吧。”
那突然而起的怒意,年玉看着,自是明白,她的不悦是为了这一个“绣”字。
想到自己今日来寻她的目的,年玉敛眉,拿了纸笔,不紧不慢的写着药方,“皇上当真是好眼光,赐给娘娘的一个‘绣’字,妥帖至极,饶是瑾儿,也能从其中看出皇上对绣嫔娘娘的爱意,皇上他……”
“住口!”
年玉话还未说完,轻染一声厉喝。
年玉身体一怔,忙放下笔,惶恐的跪在地上,“绣嫔娘娘息怒,瑾儿不擅言语,惹了绣嫔娘娘不快……”
不擅言语?
轻染不笨,这苏瑾儿擅不擅言语,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轻染眸子微微收紧,“今日你来这里,为我看诊,写药方是其一,那另外的目的又是什么?”
年玉敛眉,对于轻染的识破,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这个女人,前世能坐上贵妃的位置,皇上面前,她是怎样的纯澈无暇也好,但她骨子里,却是精明的,而和精明的人打交道……
年玉敛去了方才的惶恐,抬眼对上轻染的视线,“绣嫔娘娘知道自己是个替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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