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沈波和张英都笑着推昭玉,道:“怪道你总妹妹长妹妹短的,我们要是也有个这样的妹妹,我们只怕也忍不住天天夸。”
燕郡王吴铄笑眯眯的拉了吴钧的手,道:“钧弟,怎么好些日子不见你进宫?昨儿皇祖父还念叨呢,说你没心肝,也不知道多去瞧瞧他,亏他每日记挂着你,怕你吃不好睡不好,对不住你爷爷。皇祖父可是真疼你,连我都要吃醋了。好东西流水似的往这里送,好多连东宫都没有呢。”
吴钧蹙着眉头,这段日子在林家吃胖了些,不耐烦的时候越发两颊鼓鼓的,看着十分乖巧可爱,燕郡王吴铄忍不住在他鼓着的腮帮子上轻轻带点了点,嘿嘿一笑:“钧弟长的如此惹人疼,难怪皇爷爷心里嘴里总不忘呢。可惜我生的晚,没能见到堂祖父,听皇祖父你们长的很像呢。”说着又在吴钧脸上摸了一把。
吴钧最讨厌有人摸他脸,当然黛玉除外,当即便动了怒,一把推开燕郡王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越加气鼓鼓的可爱。燕郡王一点没感到威胁,反而觉得这样的吴钧越加有趣,心里不由得想,可惜父王只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并无一个弟弟,不免少了许多乐趣。但转念一想,弟弟不一定都是可爱的,尤其是在皇家,多个弟弟未必就是好事,又觉得还是没有弟弟的好。
吴钧忍了半天没有动手大人,而是盯着吴铄一字一句的道:“别、碰、我。”
黛玉眼见吴铄的面色变了变,嘴角的笑已凝固,忙解释道:“殿下,钧哥哥他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并非针对您,叫我哥哥摸他还不许呢。”
话音未落吴钧主动抓住黛玉的手,黛玉脸上的笑也不由僵住了,旋即,嘿嘿一笑,只得硬着脸皮狡辩,“当然,他主动的除外。”
吴铄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了句:“这样么?”
黛玉道:“殿下明鉴。”
吴铄盯着黛玉和吴钧看了片刻,似是憋不住的噗嗤一笑。这笑看着绚烂,却让黛玉觉得冰冷和疏远,好在他并未揪着此事不放,而是转头看向昭玉,拍着他的肩膀道:“许久未跟你弈棋了,今日机会难得,咱们手谈一句如何?”
昭玉道:“甚好。”遂忙命人拿棋盘、棋子。
吴铄和昭玉对面坐了,沈波、张英也上了炕,在一旁观棋。
黛玉看了一会儿,昭玉一直都都处于明显的劣势,他执的白子都快被燕郡王杀干净了,胜负早已分明,遂叹口气摇了摇昭玉的袖子道:“哥哥,我和钧哥哥出花园玩了,一会子就从花园直接去母亲那里,不回来了。哥哥和殿下下棋也别下太长时间,我听母亲说坐时间长了会腰酸背痛的,对身子不好。”
昭玉道:“我知道了。才下过雨,路上滑,你们别走太快,遇见有水的地方别自己走,让嬷嬷抱着才是。”又嘱咐小花,“好生照料姑娘和世子爷,别磕了碰了。”
小花道:“大爷放心,奴才们省得。”
黛玉、吴钧一一告辞,跳下坑,正要走,吴铄叫住道:“钧弟,皇祖父命我带了好些东西给你,就在外间放着呢,你可要瞧瞧?”
吴钧看了吴铄一眼,又想外间那些敞开的箱笼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吴铄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幻想过不止一种吴钧见到那琳琅满目的赏赐的反应,他知道吴钧少年老成不像是三岁多的孩子,料想他可能会羞涩的道谢眼里却掩饰不住欣喜,可能会失了以往的伪装扑到那华丽的物品旁爱不释手的拿起来兴奋的转圈,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淡然,好像那不过是一堆毫不起眼的棉絮,笨重而毫无吸引力。
这根本不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应该有的反应,即使是少年老成。
吴铄开始在心内盘算,这样一个深受圣上喜爱却油盐不进小小年纪便心思深沉之人的存在,对自己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唉,他多想这个小从弟能跟他亲近啊,那样小小的一团,倒真疼惹人疼的。他都做好了以后兄友弟恭的准备,可那小子偏偏不识时务,哪怕他愿意每次见面给个笑脸,自己都愿意把他当弟弟啊……
看着黛玉和吴钧渐行渐远的背影,吴铄蹙着眉头,脸青一阵白一阵,僵在那里,直到昭玉推了推他,问:“殿下,这些东西可要派人送过去?”
吴铄看向昭玉,挤出一抹笑,道:“这是你家,自然你最熟悉不过,你找人把东西给楚王世子送去罢。”
昭玉道了声“是”,便到外面叫了几个人,盯着他们仔仔细细的把东西抬了去。
燕郡王吴铄一行人用过午饭便走了,下午林府又迎来以为贵宾——楚王。
于是出现了下面的一幕。
楚王抱着吴钧,强硬的在他脸上留了好几个口水印。吴钧想挣脱他,但鉴于林黛玉的眼神威慑,愣是没敢实施,憋屈的被楚王双臂箍着坐在他怀里,笑眯眯的哄劝:“乖儿子,跟父王回家罢,父王好容易弄了几个顶好的江南厨子,可以做你最喜欢吃的江南菜。,父王还命人挖了一个大荷塘,储了满满的水,你不是最喜欢戏水了么,跟父王回去,想怎么玩怎么玩。”
“噢,对了!”他一拍脑门,“过两天你母亲便到了,几个月没见,你一定想你母亲了罢,别着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吴钧转了转清澈的眸子,问:“家里有几个江南厨子?”
楚王一听,有门儿!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儿,忙道:“五个!”
“太好了!”吴钧的眸子一闪,“明儿就让他们来这里罢。”
“啊?”楚王傻眼了。
吴钧蹙起眉头:“父王不舍得?”
楚王:“……那倒也不是。”
吴钧:“那就是舍得了。父王派人送来,还是我让人去接。”
被儿子套路的楚王半天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后,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唉,儿子太过聪明也是烦恼啊。这条路被堵死,没干系,还有另一条路啊,此刻楚王很庆幸自己还有另一手准备。
“那,你母亲呢,她可是想你想的病了一场。”
可惜吴钧不上当:“让母亲来林府住啊,林夫人古道热肠,定是欢迎的。”
楚王:“……”这是什么神仙儿子啊,一条路都不给人留。他家王妃是可以在林府小住一段时日,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厚着脸皮赖在人家家里,这是一点亲近机会都被给他啊。可怜他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竟是个没良心的!
这一日,楚王是满脸阴郁着离开林府的。
黛玉觉得吴钧做的有一点过,说了他几句,他倒是老实认错,并表示下次会改,但看着他那始终追随者自己的眼神,黛玉总觉得下次会改那句话很有水分。
是夜,夜深人静,巍峨的宫墙在月光的照射下犹如一道黑黢黢的钢铁栏杆。皇宫熄了灯火,犹如一口枯井般,散发着肃穆、绝望的气息。两道黑影迅速的在宫墙上掠过,洒下两道一闪而过的斑驳光影。至一高高的宫殿内,黑影停住了。
“我先下。”旋即,一个黑影轻飘飘落下,抬头轻声道,“玉儿,可以下了,我接你。”
这连个黑影就是黛玉和吴钧。
这几个月二人勤加修炼,随着体能的增加,已能灵活使用八成的异能。虽还不能将异能发挥至百分之百,但饶是八成,也够他们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畅通无阻了。
他们做出的这个宫殿便是九皇子吴锐的寝宫。
昭玉之伤,不管是不是九皇子故意的,总归是因他而起。昭玉险些因此丧命,若是在出宫回府的路上稍微多耽搁有些时间,饶是黛玉有起死回生之药,人一旦咽气,也是回天乏术了。真是那样,别说黛玉,林如海、贾敏还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呢。惹了这样的大祸,仗着自己是皇子跪几个时辰便万事大吉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从窗子跳进寝殿内,看着帐内熟睡的九皇子,吴钧道:“今天是最后一次?”
黛玉点头。
吴钧盯着黛玉,清澈的眸子单纯而无辜,“那,来点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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