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们大多都摇头,只有尾随姜言惜的那名乞丐狗腿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烂牙:“军爷,昨天夜里,有两个小娘子落脚到了破庙里,其中一个会功夫,可厉害着呢,只不过貌似受伤了,另一个就是刚刚离去的那个小娘子。”
正在此时,搜寻破庙的下属也回来了,满脸喜色道:“头儿,找着人了!”
头目却来不及欣喜,一想到突厥王子的同伙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气得骂了句脏话,立马带着人去抓姜言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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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惜对西州路况不熟,她一路走走停停,又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帮乌古斯丹,路过一个巷口时,突然被人捂了嘴一把扯进去。
与此同时,举着火把骑着战马的官兵也从街尾追了过来,怒喝:“给我仔细搜!”
火光照在寒夜里不觉着有半分暖意,反倒是让姜言惜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捂着她嘴的人,身形清瘦,衣襟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松柏香,姜言惜瞬间泪如雨下。
陆临远低声说:“别出声,跟我来。”
二人上了马车,青松驾着马车往回走。
陆临远问姜言惜:“可有受伤?”
他的声音温和又给人一种力量感,仿佛不管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在他这里都能被治愈。
姜言惜摇了摇头,哭得无声。
陆临远想宽慰她,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他道:“昨天夜里花街死了人,你的簪子是凶器,昨晚发生了什么?”
姜言惜知道陆临远在府衙当差,把实情告诉他或许会对乌古斯丹有帮助,便一五一十把乌古斯丹救她的事说了,只不过下意识保留了乌古斯丹让她带着狼牙去城北茶舍喝茶等人的事。
陆临远听她说完,又问了几句关于救她的女子的样貌,便料定她口中的那姑娘就是突厥王子乌古斯丹。
他道:“人既不是你杀的,你也不必担心。回去后我想办法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姜言惜焦急道:“人家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怎能不管她?”
陆临远闭了闭眼,喝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真要跟他牵扯上,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陆临远这话镇住了姜言惜。
袖袋里那颗明显不是中原饰物的狼牙,彻夜搜查的官兵,还有那姑娘深邃的五官……“她”身份显然不简单。
姜言惜捏了捏掌心,苦笑:“她在别人眼中或许罪大恶极,但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话音刚落,马车就被人拦下。
陆临远呵斥的话到了嘴边也吞了回去。
搜寻的头目拦住马车喝问:“马车内是何人?”
陆临远示意姜言惜坐到一边,他这才把另一边的车帘掀开一条缝,因感染了风寒而低咳了两声:“见过袁将军,是陆某路过此地。”
头目在马背上冲陆临远抱了抱拳:“陆大人怎在此处?”
陆临远道:“惭愧,花街命案的凶手还未找到,府衙的人不敢放松,这不都在查案。”
宋录事在封朔跟前立了军令状,他怀疑突厥王子跟花街命案脱离不了干系,为了尽快找出凶手,抓住突厥王子,整个府衙的人都在不眠不休找寻线索。
头目对宋录事的事也略有耳闻,道:“陆大人辛苦,但为避嫌,还是劳烦陆大人掀开车帘。”
陆临远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自当如此。”
他手搭着帘子一寸寸掀开,头目也一直盯着他的马车。
“站住!”
“快拦住她!”
远处忽而传来喧哗声,头目回头一看,就见一名黑衣人带着一名女子越过了墙头,那女子身上的衣裙,跟姜言惜身上的衣裙如出一辙。
陆临远的车帘已经掀开一半,可以瞧见他马车后边是空的,车里没有旁人。
头目抱了抱拳:“叨扰陆大人了。”
言罢就催马去追逃走的二人。
陆临远放下车帘,吩咐驾车的小厮:“去客栈。”
他的暗卫拖不了多久。
他到西州经营这么久,陆家不管是财力还是名气都不弱,盘下一家客栈当据点也没费多少力气。
姜言惜后背贴着靠近车帘子的车壁,冷汗几乎已经浸湿了里衫,方才实在是太过凶险。
陆临远对她道:“祥云客栈是陆家的产业,你先在那里躲一阵子,今夜一过,我也会被怀疑上,你不能再跟我回去了。”
姜言惜心惊胆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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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带着官兵一阵穷追猛堵,总算把人堵进了一条小巷。
官兵们打着火把,这才看清,黑衣人带着的哪里是名女子,分明是个裹了绢布的草把子。
黑衣人见势不妙,赶紧越墙欲逃,怎料刚翻上墙头,就被人凌空跃起,一脚踹中胸膛给踹了下来。
胸口剧痛,后背砸在青砖地面,脊骨几乎失去知觉,黑衣人躺在地上,痛得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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