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感而发啊!
“来来来,今天不说不高兴的,走一个。”唐南礼起身招呼大家。
男人们都站起来,碰了一个。
“哥,连总骑共享单车来了!”小a的大嗓门直接传到后院。
听到“连总”这两个字,在场的男人喝酒的动作就顿住了。
连宝让人把装食材的保鲜箱放下,她走在路上时想到不能空手来,就通过app订了些食材,本来想着应该没她快,谁知道人家效率那么高,跟她前后脚到了。
“哟,陈嘉树,你们在烧烤呢,哈哈,正好赶上了。”连宝笑眯眯道。
谁还没在场面上历练过了?连宝现在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还敢借打招呼的机会偷看周棠雨。
不知道烧烤带那么多东西,骗鬼呢!
陆骞去世后,周棠雨这圈子也跟着地震,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个人不约而同的思考,有种返璞归真的意味,至少这几位都是很纯粹地为周棠雨考虑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很淡地点了点头。贺雲走到保险箱旁边,掀开,“神户牛肉,澳洲龙虾,松茸……连总破费了哈,为什么骑共享单车啊?”
连宝看向周棠雨,他手里捏着酒杯,眼望着一旁的腊梅树,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连宝心一横,“开车不安全呗,你们聊,我给你们烤几串。”
贺雲呆住了,因为季清澜的原因,他可比别人更了解些这位,吃她烤的串,那得是太上老君级别的吧?
连宝还真去烤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绒服,没多大会儿嫌碍事就给脱了,从小a那要了条花布围裙,打底衫袖子挽起来,露出两截白嫩嫩的手腕。连宝点食材的时候把调料也给点了,她点的调料十分丰富,还有好些不常见的,国内没有的。也亏得是酒店,什么都有。她用这些调料调成了秘制酱汁,这个配方一半来自阿联酋,那边擅长烤骆驼,别有风味,但有点点不适合中国人的口味,所以后来连宝就改良了下。
带有大理石花纹的牛肉放到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再刷上特殊香味的秘制酱汁,还没烤好,陈嘉树就开始咽口水了。
第一盘烤串还有人矜持。
第二盘烤串很快被人拿光了,还有人嚷着吃慢点,给他留一串。
“我看你们是昏了头了,她是怎么对待老周的?你们是不是嫌老周命太长?”裴博文一直在忍,忍无可忍,抄起盘子“咣”的一声砸在地上。
唐南礼几个面面相觑,见周棠雨泥塑似的坐在那儿,从头到尾都没吃一口,讪讪地放下签子。
陈嘉树:“老裴你别这样啊,人家连总专门来给咱们送吃的……”
“她爱给谁送给谁送,别到我们面前恶心我们!”
周棠雨在西藏怎么活过来的,没有人比裴博文更清楚,因为当时他离得近,当时周棠雨躺在icu里,遗言都说不出来。而这个女人不但嫁给了别人,还过的那么潇洒,整天不是这个小鲜肉,就是那个小鲜肉。这种女人爱祸害谁祸害谁,别祸害周棠雨。
裴博文这么一说,陈嘉树也觉得牛肉不香了,他为难地看向连宝,但也有点担心连宝受不了,却见连宝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来。
“周总,上次在西藏多谢你让出那瓶氧气,给你钱是侮辱你,那我就敬你三杯酒吧。”连宝平静地道。
她脸色那样白,却无损于仪态,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觉得她走起路来都比一般人好看,明明穿的就是很普通的牛仔裤和紧身打底衫。
连宝走到周棠雨面前就去摸酒瓶子,但这桌子上没多余的酒杯,她环顾一圈没找着,再耽误下去怕丢了气势,索性仰头往嘴里倒。
陈嘉树吓傻了,慌忙拿了酒杯过来,连宝手里的酒瓶已经见底了。
这瓶是刚开的,陈嘉树记得是满的,就这么被干掉了?陈嘉树目瞪口呆,52度的二锅头呀!
“你不能再喝了。”陈嘉树根本拦不住连宝,“走开,还差两杯。”陈嘉树把酒瓶子藏了起来,这会出人命的。连宝抢不到酒瓶,视线落在桌上的酒杯上,她不管是谁的,端起来就干。
男人们喝酒用的都是大杯,一杯至少二两,一斤二两52度白酒,裴博文都看得脸发青。
连宝去找第三杯,一只瘦长的手伸出来盖住那只酒杯。
除了连宝,其他人都安静了。
一斤二锅头下肚,连宝哪还能保持清醒,她只剩一个念头,干了这杯酒,但她怎么也拿起不起来酒杯。僵持了一会儿,连宝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对上周棠雨的眼睛。
“你不能再喝了。”周棠雨似乎斟酌了下用词,然而说出来的和陈嘉树并无两样。
连宝的眼亮得吓人,大家都觉得她会见好就收,毕竟是来求周棠雨的。
连宝却“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对着周棠雨吼:“要你管?要管去管你的燕妮姐姐!”
燕妮姐姐这四个字简直是连宝咬出来的,这场合绝对不好笑,几个人却都有憋不住的感觉。
连宝脸说变就变,刚才还趾高气扬,咬牙切齿,下一秒眼里就蓄上了泪,将落未落,悬在那里。天上的星子也没有那样亮,好看,嘴又微微嘟起来,天真里带着妩媚,妩媚里带着清纯。
在场的男人的心脏仿佛被同一根线系住,有人拽住两头轻轻一拉,他们就忍不住发颤。就是那种感觉,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妲己乱国这种事发生了。
连宝说完就跑,跑到走廊还没忘把自己的羽绒服拿走,但其实她为什么跑,要跑到哪儿她一概忘了,只剩下跑。
陈嘉树拔腿就追,万幸被贺雲一把拉住,等他看见周棠雨那巡视一圈,警告似的眼神时才“噔”地清醒过来。
周棠雨起身,提起挂在旁边的大衣往外走。
我艹,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连宝低着头推着车子,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像是清醒的,却搞不懂哪来的泪和鼻涕。总之而言,好难受啊,心脏特别特别难受,不敢用力呼吸的那种。
连宝停下来,去摸纸巾,摸来摸去没摸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周棠雨。
刹那间,仿佛所有的伤心都有了理由。
是的,周棠雨不要她了。
她想起来了,她把周棠雨搞丢了。
她喜欢周棠雨,周棠雨却喜欢别的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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