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的父亲礼部尚书程居也是个滑头,他得到消息便猜其他几家也不知道他们参加科举的事儿,当初他们虽然也跟那几个小子说过今年要开恩科。
可行宫那边一直没个动静,也不见放人回去备考,于是默认他们几个小子可能是不想下场了。
秦煊没说是因为他以为杨轩他们已经跟家里人说了,而杨轩他们没跟家里说,也是觉得宁王殿下应该跟他们家里提过。
这会儿程开的父亲便想:这回不能只让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送走了程开,行宫里剩下的几个最闲的就是小柱和桓睿,不过小柱每日多了一个任务——训练小狗。
那小狼狗挺聪明,训练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听握手、坐下、趴下的指令,还能听懂自己的名字。
桓睿看着眼馋,便也拿了五斤米让石头帮自己换一只回来,两人每天都认认真真训狗,期待着待它们去逮兔子的那一天。
没等他们训好自己的狗子,秦伯璋便一道圣旨又将他们叫回帝都去了。
催得还挺急,本来上一次他们回帝都参加庆功宴,秦伯璋便不想让秦煊兄弟俩这么早回行宫,因为十月份不仅要开恩科,还要举行秋猎,可秦煊和小柱在帝都待不住。
秦煊看着自己满地窖的葡萄酒,心里其实不太想去参加秋猎,他九月刚摘完葡萄,酿好酒,眼看就快能开封喝了。
要说路上带几瓶不是不行,但他那点子酒拿出去还不够分的,思来想去,秦煊最后还是打算不带了,直接把地窖封起来,让这些酒在地窖里好好保存。
刘明安几个备考的人也很想跟着去,想当初,他们在成为被宁王强征的壮劳力之前就在讨论宁王是不是真的能打得过端王。
那时刘明安还说今年举行秋猎时便能知晓宁王身手如何呢,现在他们不用等到秋猎便已知晓宁王的身手,毕竟每日都跟着宁王一起练武呢,可这秋猎却不能参加了。
秦煊离开行宫之前,刘明安跟他感叹道:“如今想起来行宫那一日的事情实在令人感慨,殿下可能不知道,在被纯王殿下抓起来前,我们几个还在讨论秋猎的事情,一转眼几个月便过去了。”
小柱站在马车旁边小大人似的安慰他们:“今年去不了没关系,明年你们也能去,先生说了仕途要紧。”
刘明安笑道:“殿下说的是。”
回到帝都,袁林和长福早就提前将他们出行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将所有东西都列好单子登记,待秦煊得空便呈给他查阅。
他们俩做事秦煊很放心,只大概看过一遍就成。
桓睿回到帝都后,回了一趟家,不知怎么地跟他老子吵了一架又跑到宁王府来了。
“怎么了这是?兴高采烈地回家,又气哼哼地跑出 来了?”秦煊看着疯狂扒饭的桓睿问道。
桓睿努力咽下自己嘴里的饭后愤愤地道:“回殿下,还不都是我那弟弟,他在我父亲面前哭哭啼啼地问为何他不能去我就能去?还说这不公平,哪儿不公平了?然后我爹就想不让我去,可气死我了!”
“你弟弟那么小,不能去很正常,但你爹着实有些糊涂了,你去不去可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我听说宫中和帝都有些女眷也要一同前去,你姐姐要去吗?”
说到这个桓睿更生气了:“我本来也想让姐姐一同去,可我父亲又说了,女子当娴静守礼,往常出门去拜拜佛看望看望我便罢了,秋猎这种血腥的活动是万万不可参与,最好再家做点女红好好跟祖母学管家理事,读点书陶冶情操,唉,姐姐比我还可怜。”
秦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怪只怪她生在了古代,还摊上一个比较古板的父亲。
桓睿顿了顿试探地说道:“我听说,端王带着王妃和侧妃去了,顺王不仅带了王妃侧妃还带好几名姬妾,宁王殿下,假设,咱们就假设一下哈,假设您现在有王妃你会跟端王或者顺王一样么?”
秦煊沉吟半晌,就在桓睿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在他脑上拍了一下:“你个小孩子家家想这个做甚?”他若成婚,肯定不会要侧妃,所以跟两个兄长没法比。
“我就问问。”桓睿摸摸脑门,他紧张半天结果宁王殿下都没回答,可白紧张了。
“假设的事情问来没多大意义,要想知道我到时候会如何,得等我真有王妃后才能知道,嘴巴怎么说都当不得真,要看实际行动。”秦煊说完这话,饭也吃饱了,便起身出去走走,留两个小的自己慢慢吃。
小柱看到他走了,悄悄凑到桓睿身边问他:“我和三哥很早之前救过你姐姐的命。”
桓睿点头:“是这样没错,还得多谢二位殿下,若不是你们我姐姐恐怕凶多吉少。”
小柱压低声音:“我听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你想干嘛?”桓睿紧张起来:“我姐姐明年就要及笄了,我可不想让她嫁给你,你这么小,要嫁给你还不知道得等多少年,会被人说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
小柱道:“我才不娶她呢,我在我们村已经有小相好了,我三哥娶,我问过三哥了,他没有相好的,他能娶。”
桓睿忙问道:“宁王殿下有说要娶我姐姐么?不是私相授受那种,是明媒正娶那种。”
“这个嘛……我没问。”
“那你有机会记得问问,若不是按规矩明媒正娶,我姐姐可不嫁。”
“哎呀你放心吧,我三哥最讨厌那种不安规矩来的,那个皇贵妃你知道吧,她就没按规矩来,我三哥可讨厌她了,我也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
之前小柱也不知道成亲还有什么明媒正娶一说,以为两个人约定好,待长大后拜堂成亲就可以生小娃娃了,来帝都后才知道明媒正娶。
说到这个小柱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皱着包子脸哀叹一声:“糟糕!”
“怎么了?”桓睿急忙放下筷子走过去:“是不是吃撑了肚子疼?”
小柱说道:“不是,我忘了我都没去小白家提亲呢,万一别人去了怎么办?”
看他不是哪里疼桓睿就没那么紧张了,说道:“你这么小,不能去提亲的,在帝都,一般人家得等到十三四岁家中便开始寻摸合适的人选,十六岁才能去提亲议亲,不过也有人家会定娃娃亲,可你都不在那村子里了,估计定不了了,皇上也不会再允许你娶那个姑娘。”
“为什么不让我娶?女大三抱金砖,她比我大三岁,我娶她不是正好么?”
小柱脑中想起小白的样子,小白比他大三岁,但她娘总不给她吃饱,她长得还不如自己壮实,瘦瘦黄黄的也不太好看,可娶小白很划算啊,不要金、不要银、只要每天一个绿豆糕!
桓睿将现实摆在单纯的纯王殿下面前:“因为你现在是王爷呀,而且她比你大三岁,等你十六岁的时候她都十九岁了,姑娘家十五岁及笄,她家人估计不会让她待在家里那么多年等你,没准那时候她也已经把你忘了。”
“呜呜呜呜唔唔啊啊啊——你别说了。”小柱大哭起来:“我现在可太伤心了!”
桓睿:“……??”怎么就突然起来了?
秦煊在外面消完食走进屋里,发现饭桌已经撤下去,但屋里只有桓睿一个人,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不是该凑在一起玩飞行棋吗?
“阿睿,小柱呢?”
桓睿指了指另一间屋子,小声道:“纯王殿下说他太伤心了,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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