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你的,快起来洗洗脸吃完再睡。”
小柱飞快爬起来,看到秦煊手里拿着面巾便自己仰起脸难得娇气道:“要三哥帮我洗脸。”
“成吧。”秦煊走过去把面巾直接糊在小柱脸上, 这里揉揉那里搓搓, 完事儿!
小柱从床上爬下来自己含了一口清水漱漱口,就立马奔向放着肉的桌子大口吃起来,吃完肉,他的心情彻底好了,终于肯跟秦煊说让他伤心的事情:“三哥, 我觉得父皇不喜欢我了。”
秦煊说:“不可能。”
听到他的语气如此笃定,小柱就相信了一半。但还是问:“为什么不可能?戏里都说从来只见新人笑, 有谁记得旧人哭,父皇有新儿子了, 就不记得我了。”
秦宣哭笑不得:“你这傻小子, 之前是不是又趁我不注意偷偷去行宫附近的县城看戏了?”
“没有偷偷去附近的县城,是在附近的村子里,那里有个老太太做寿请全村人看戏, 我就去了。”
小柱看完还觉得老太太们看的戏太无聊, 都是些婆婆媳妇儿的, 都没有打来打去的场面, 不好玩儿。
“那戏里大多数都是骗人的, 况且这句话在戏里是姑娘小伙子谈恋爱时说,你跟父皇是父子,能用么?”
小柱听完又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所以父皇还是喜欢我的吗?那他今日为何没叫我去跟他一起吃饭,他叫那个坏女人和她刚认回来的儿子了。”
“因为他是刚认回来的呗,你瞧着吧,再过几日,咱们小柱依旧是父皇最喜欢的仔。”
先别说现在小柱是秦伯璋最小的儿子,就说小柱的性格,虽然有点被秦煊往腹黑的方向养,但现在他看起来乖巧单纯,聪慧又不爱耍小聪明,活泼开朗又乐于跟人分享,像秦伯璋这样心思深沉又多疑的帝王,最喜欢的就是单纯的人。
而那秦佑看起来可不像心思纯良之辈,况且他们今日在猎场来了这么一出,秦伯璋肯定会怀疑这是不是谢曼丹与谢家提前谋划好的。
秦伯璋在高台上迫不得已配合了谢曼丹的表演,秦煊可不相信他心中一丁点儿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听到秦煊这么说,小柱想想觉得有道理,刚得到的可不得先稀罕一会儿么,自己可以先等等,看看再过几日,父皇最疼的还是不是自己。
结果没用他等几天,第二日秦伯璋便又将小柱带进带出带着吃饭歇午觉了。
吃饭时,秦伯璋看小柱很高兴便问道:“跟父皇一同用膳就这么高兴?”
小柱猛点头:“是呢!昨日父皇没叫我来用膳,我还以为父皇不喜欢我了,可伤心。”还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把三哥的枕头都弄湿了,现在想想着实不该。
“你这傻孩子,父皇怎会不喜欢你呢,昨日因你四哥刚回来便带着他跟皇贵妃一同用膳,你呀,被你三哥带着也一同不喜欢皇贵妃,朕才不叫你来的,省得你见着她吃不下饭。”跟小柱在一起这令人愉悦轻松的用餐氛围,让秦伯璋都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没想到小柱认真想了想很认同他的说法:“这样的话,我昨日真是不该这般伤心,父皇这是为我着想呢,要是真跟她同桌吃饭,我是真吃不下的。”
若说这话的是几个大儿子,秦伯璋定要训斥他们一番,可说这话的是单纯的小儿子,秦伯璋便只觉得他小孩子心性,什么都不懂,见哥哥不喜欢谁他便也跟着不喜欢。
小柱高兴有人就又不高兴了。
秦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可他发现他只是个皇子,其他人却都有了爵位,连最小那个也是纯王,这实在让秦佑憋闷。
他不禁对谢曼丹抱怨:“母妃,父皇既然已承认了我的身份,为何不册封我?那小东西都有爵位了!”
谢曼丹温声道:“皇子十八岁才能封爵,你才十一岁不着急。”
“可不是有那不到十岁便得爵位的么?如今我是他四哥,可他有爵位!地位竟比我还高一些。”秦佑只见到了爵位的高低,却从没想过,别人是嫡子,他是庶子,就算没有爵位,小柱的身份也比他高。
“他那爵位怎么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见秦佑不听劝,谢曼丹说话便说了一句重话:“难道你也想用我的命来换你的爵位?”
秦佑闻言讪讪道:“母妃,你知道我不是 这个意思。”
“该你的少不了,我是你母亲,无论你说什么都能纵着包容你,可别人不会,你万万不可在你父皇面前表露出这些心思,你可明白?”
“母妃放心,”秦佑不甘地道:“孩儿知道了。”
围猎为期三日,第一日众人猎到的猎物会由内侍统一统计,评出最优者,而他们猎到的猎物都归皇帝,皇帝又分别将猎物或赏赐或令膳房宰杀制成美食赏下去。
第二日,众人可随意在猎场狩猎,所得猎物便归自己所有,昨日因有皇帝的奖赏,武将们积极性比较大,今日他们就随意得多了,悠哉悠哉地在猎场骑马,偶尔看到喜欢的猎物再猛追上去。
秦煊带着小柱,让他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哒哒哒哒地在草地上跑,经过半个月好水好粮的喂养,五斤长得很不错,跑起来速度不算慢。
每次小柱看到猎物追上去它都能缀在小马驹身后不远处,就算被落下了,也能循着主人的气味找过去。
弟弟精力满满地到处撒欢,而秦煊则跟个老人家似的,骑着高头大马,可走得慢悠悠,跟在弟弟后面,东晃晃西逛逛。
小柱在面前跑一圈回来,小马驹上都绑着不少猎物,再一看他三哥:“三哥,你看我打了这么多,你呢?”
“我?”秦煊咳了两下说道:“我的护卫也打到不少,明晚篝火宴,咱们就有好吃的了。”
小柱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劲:“三哥我问的是你的猎物,不是张岩他们的猎物。”
“额……”秦煊语塞,他不太好意思说自从昨天来到猎场,他那弓就没开过。
“三哥你偷懒!”
“没有,我没动是因为这猎场还没有值得我动手的猎物。”秦煊在心里催眠自己,就是这样,没错,他那双手可是用来杀异兽的手,就不欺负这些普通动物了。
“我不信!”小柱向他三哥发出挑战:“咱们来比比!”他那小手一挥,护卫便放出了两只兔子:“看谁能射到兔子。”
秦煊:“???”小老弟,哥哥有说答应跟你比吗?
但小柱可不管他答不答应,他这会儿就想看三哥打猎,他三哥多厉害呀,怎么能不在猎场上展现自己的英姿呢?
只见小柱挺直小身板,从护卫手中拿过一支箭,搭弓、瞄准,羽箭向那兔子飞射而去,正中兔头。
看到弟弟小小年纪箭术就这么好,秦煊心里既欣慰又高兴。
结果这个坑哥的射中兔子后,一直在催促他:“三哥,轮到你了,你快点儿!”
好吧,轮到我就轮到我吧,准头不好,没什么丢人的,秦煊从张岩手中拿过一支箭,搭弓、瞄准,那坚毅的身影,教科书般的射箭姿势,让小柱不自觉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然而,唰的一声,羽箭飞出,重重地钉在了距离兔子不远处的地上,张岩过去两手用力才将那羽箭□□,而羽箭旁边的兔子早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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