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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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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桓嫣对这些东西避之不及,她连一向爱干净的猫都不喜欢,只偶尔为了彰显自己女儿家的娇美可爱,去抱抱被洗刷干净的小白兔,更别说其他动物。

“姐姐这是在跟妹妹开玩笑?阿睿怎会送你这些东西?姐姐莫不是不想给妹妹,才用这些牛羊来做伐子吧?”

桓嫣以为桓语故意弄了这些东西来骗自己,又觉得若这东西真是桓睿送来而不是宁王送来,按照桓睿爱玩的性子,还真有可能送这些牛牛羊羊。

桓语在心里翻白眼,阿睿当然不会送她这些,送的是趣味比较奇特的宁王。

但她可不会告诉桓嫣这些,只无辜地看向桓嫣,一脸的委屈,仿佛桓嫣这话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多么沉重的伤害:“妹妹怎么能这么说我,阿睿就是看我喜欢那小猪,又觉得一只小猪恐怕会太孤单,便送了几只小羊小牛来,妹妹既然不喜欢不要便是,何苦误解我一番好心,这些可都是我心爱之物。”

桓嫣嘴角抽了抽,心中有火却不敢在桓语这里发,她跟父亲打桓睿的小报告,父亲对桓睿向来严格、对女儿便娇惯一些,他定会罚桓睿,但桓语与她都是姑娘家,父亲可不会只偏向她。

此时桓嫣只能忍着怒气道:“多谢姐姐一番好心,但这些既是姐姐心爱之物,妹妹怎好夺人所爱。”想来宁王殿下肯定不会送来这样的东西,不要也罢,这些阿睿送回来的腌臜物便留给这好姐姐当宝贝吧!

桓嫣最后铩羽而归,在她匆匆离开后,桓语让人清理了故意从其他地方找来的那些有羊骚味的稻草,抱起一点膻味儿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小羊偷笑出声。

小羊不比成年的羊,这时候它们可还没有羊骚味呢,那味道不过是她用来防这总爱与自己比较的二妹妹罢了。

要是让这妹妹知道送这羊来的真是宁王殿下,不管桓嫣喜不喜欢动物,她定要跑去父亲面前说那是阿睿送回府的东西,闹腾得非抢一只过去不可,偏桓语又不能直接跟父亲说这是宁王殿下送给自己的不能分给桓嫣。

若父亲知道,只怕不仅要生气,还要强迫她跟宁王断了往来,再想办法尽快给她定下婚事,要说桓语有多喜欢宁王,那真不可能,毕竟他们接触的次数和时间都不算多,只是心里朦朦胧胧的有些好感。

不过宁王比起那些从未见过还不知品行样貌能力,只知其家世的世家子也要好得多。

这世道,多的是盲婚哑嫁的男男女女,最后成就的怨偶不可谓不多,桓语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盲婚哑嫁,不想经历这些,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心思去谋划,给自己争取一个自己期待的未来。

她今年便要及笄,祖母早已给她相看人家,不过还没看好,及笄之后祖母肯定要将议亲之事提上日程,她的时间不多了。

桓语思忖着,自己该找个机会试探试探祖母,或者让阿睿在祖母面前流露些许关于宁王的事,先看看祖母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而且宁王……他似乎也没亲口对她说过喜欢,她也需要找个机会跟宁王确认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从猎场回来,没几日就是皇后忌日,这几日,秦煊没急着回行宫,反而按部就班地上朝。

与秦飞倍感意外之余,便以为秦佑的出现让秦煊这个傻王爷也感受到危机感,这一次特地没给他们两个哥哥扯后腿,特地留下让父皇找不到借口将他们俩也提前赶回行宫去。

其实秦煊特地留下,就是为了母亲的忌日,他觉得母亲的忌日,需要几样特殊祭品,就比如:母亲生前没能穿上的皇后朝服 ,以及没能戴上的凤冠。

虽说她下葬时,身上穿着头上戴着的也是,但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尤其是漂亮又只有她自己有的,独一份的漂亮衣服首饰,顺便还能气一气谢曼丹。

秦伯璋秋猎回到帝都后便一直在忙碌政事,不知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他竟没提起皇后的忌日。

他不提,秦煊就杵在帝都一直不走,不管秦伯璋如何暗示明示秦煊该回行宫,顺便带着他那两个一回帝都便不安分的哥哥滚蛋,秦煊皆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秦裕和秦飞在朝堂里搞事,

这两人自从秦佑成功回到秦家后,便一直在针对谢家的势力,当初他们都在拉拢谢家的人,两人不齐心,反而互相牵制,谢家在其中如鱼得水。

这会儿两个成年且各有势力的皇子联手,谢家也有点儿吃不消了,眼看朝堂的平衡要被打破,一日早朝,秦伯璋终于在讨论政事时随口问了一句:“老三,你觉得如何?”

他们讨论那事秦煊跟本没认真听,干脆就说道:“不如何。”

秦伯璋给他气了个仰倒,刚才他与朝臣在讨论帝都郊区修路一事,他问的是偏向自己那官员提出的建议如何,秦煊竟随口说一句‘不如何’!

“朕看你根本就没认真听!”

秦煊点点头,他确实没认真听,修路又不让他修,修路能得的功劳可不小,他两个哥哥正卯足了劲儿想跟谢家抢,给自己手下的人争取下来呢,三方闹得不可开交。

“你个……”本来秦伯璋想骂混账逆子,又想到这是在正式的朝堂之上,不好随便这么骂,万一传出去就要说他不喜宁王了。

这个儿子常常气他,但他用起来顺手,做起事也合他心,骂也不好当众骂太狠,最后还是没把逆子孽障骂出口:“你还敢点头!”

秦煊道:“儿臣心中想着其他事情,确实没注意听,不敢在父皇面前扯谎,这才点头了。”

秦伯璋暗道,臭小子到是挺老实。

“你能有什么心事?地里收成不好了?还是地不够种了?”

秦煊一听,马上道:“地确实还不够种,不过这目前不是儿臣最重要的心事,最重要的事情是,五日后便是母后的忌日,儿臣想给母后祭奠些东西,只怕父皇不允。”

自古百善孝为先,秦伯璋作为皇帝,他需要用孝道制约底下的人,他自己亦格外注重孝道,秦煊的孝心,让秦伯璋心中的怒气缓和不少:“皇后的忌日的祭奠事宜,朕心中早有定夺,你还想祭奠些什么?”

“母后生前没能穿几日凤袍凤冠,儿臣便想着,不如趁忌日给母后捎去一些漂亮衣裳,让她在九泉之下也高兴点儿。” 秦煊脸上表情没变,心里却在冷哼,什么心中早有定夺,估计礼部的大臣们提过之后,他自己就给忘了!

“这还能有何不允?朕给尚衣局下旨让她们准备便是。”皇后凤袍凤冠制作起来颇费时间,但当初尚衣局制成之后,除穿在先皇后身上随她下葬的之外,其他的都封存了起来,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用。

退朝后,秦煊便让长喜派人盯着谢曼丹的栖霞宫。

栖霞宫内,谢曼丹既愤怒又嫉妒地摔了一地瓷器:“一个死人要什么凤袍凤冠!贱人,死都死了,还留着那几个祸害儿子来膈应本宫!”

她盼到眼睛都红了的东西,甚至连碰都没能碰过,如今却要拿去给一个死人祭奠!

谢曼丹极度妒忌的心甚至让她恨不得将秦煊那四兄弟一一折磨一顿再全部杀死。

可她不敢,她甚至不敢暗中下手,因为她知道,若说权势是秦伯璋的逆鳞,儿子就是秦伯璋的软肋,不管是谁,敢动他的子嗣,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是以王淑琴那四个儿子不敢真对她的儿子下手,谢家和她同样不敢对他们下手,只能暗地里使些小动作小手段。

秦伯璋同样疼爱她谢曼丹的儿子,忌惮已经长成的继承权最大的两个儿子,但绝不许别人随便对他们下手,更别说那个让秦伯璋心中有些愧疚的宁王和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最惹他怜爱的纯王。

傍晚,秦煊便得知栖霞宫换了一批瓷器,说是皇贵妃觉得原来的瓷器看着太久不新鲜了。

秦煊早知道谢曼丹最在乎的是什么,无非是后位与儿子,既然在回来的路上没能对她的儿子下手,他便戳她另一个痛处,让她又恨又妒却只能生生受着。

不管她谢曼丹如何不甘,该祭奠还是要祭奠,作为目前的后妃之首,她还必须带领后妃与命妇们一同祭拜先皇后。

从今往后每一年,她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折磨,明年开始,她不仅要看着秦伯璋用凤冠凤袍祭奠正妻,她还要亲自督促尚衣局制作这祭品,直到她再也无法执掌凤印为止。

谢曼丹心堵,秦煊就高兴了,祭典结束后,秦煊便提出自己不回帝都,直接留在后陵行宫,他都这么说了,秦裕与秦飞也只能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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