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送衣服来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也为尚衣局的宫女女官们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们成日里给宫里的娘娘们做衣裳收了多少委屈,没想到在一向不好说话的宁王这里反而这么容易过关,不过这也跟她们认真对待有关,宁王也不瞎,这衣服要真有问题他也不会让过。
轻轻松松拿了赏赐,美滋滋地离开宁王府,几个内务府的人走路都有点儿不真实的飘。
桓睿跟着秦煊进宁王府吃了一顿午饭后,就回了自己家,他一到家,先去看望自己祖母,恰好看到姐姐在,便将他们回来时的事情当做笑话说给祖母与姐姐听:“……当时我可气急了,若不是这些年慢慢能忍住自己的脾气,恐怕当场就要那女子好看,结果你们猜宁王殿下说了什么?”
桓语笑着看他,眼中有些期待,她想着依照宁王殿下的性子,定是不会遂那女子的意。
桓老太君被孙儿那说书似的话逗得直笑,很捧场地问道:“快说说,宁王是如何说的?若他真对那女子起了什么心思,祖母可不饶他!”
“嘿嘿,宁王殿下就说了,这女子阻了王府马车的路,他不计较,但擅闯马路得罚十文钱,十文钱哈哈哈我当时差点儿就笑出声,好悬忍住了。”
桓语闻言也差点儿笑出眼泪来:“我就知道,他一出声准要气死个人,听说往常皇上也时常要被他气。”
桓睿道:“可不是,不过要说对付这些前仆后继贴上来的女人还是殿下这办法好,直接就断了她们的念想,姐姐你瞧着吧,以后要是还有人不知死活去勾搭,被人知道了定然要问那人一声,十文钱可准备好了?哈哈哈”
桓睿这段时间也是在桓府与宁王府的庄子两头跑,见过祖母和姐姐之后他便又去了父亲的书房问起姐姐大婚的相关事宜,出来时被桓禛塞了一堆的任务,马不停蹄地又忙开了,这些任务他做得任劳任怨,只希望姐姐成婚当日能顺顺当当,婚后也能一直 幸福。
这几年,他不能常回家,结果不知他真懂事了,还是远香近臭,他父亲已经极少训斥他。
杨轩回到帝都之后,便也回了自己家,刚进自己母亲的院子就看到他母亲在用看儿子的眼神看一头野猪。
这野猪被他母亲养了几年,这都养出感情来了,听到丫鬟说小公子来了,杨轩的母亲才抬起头,对他笑道:“我儿可算回来了,快,快来看看你弟弟。”
杨轩:“……”上回不是还只是小心肝猪宝贝么?这次真把这猪当儿子?他岂不是变成猪哥哥了……
杨轩被他母亲吓得落荒而逃,跑去找到了父亲,忙不迭地问:“爹,您怎么不看着我娘些,您多个猪儿子了自己你知道么?”
对此忠勇候不仅知道他还很淡定,这会儿顺便还能内涵一下儿子:“阿轩啊,你别这么说自己。”
杨轩:“???我说自己什么了?”
杨轩他哥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一会儿杨轩才反应过来:“爹,哪有您这么埋汰自己儿子?”
他气愤地一屁股坐下:“这个家怕是没法待了……”
杨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习惯就好,怎么会来了?宁王殿下也回帝都了么?”
“回了,殿下让我当伴郎呢,还有他的表兄和刘兄李兄他们”说到这个杨轩瞬间又恢复活力,他还挺自恋:“刘兄他们还没什么,我就担心我去当伴郎到时,别把殿下的风头抢了,毕竟我这般英俊,哥你不知道,帝都可有不少闺秀喜欢我呢。”
杨喻给弟弟拿过来一个空碗。
杨轩不明所以:“做甚?我进来半天不给我茶喝,反给个空碗?我才多久没回帝都,帝都这是流行用碗喝茶了?”
杨喻拍了拍自己弟弟的狗头:“不是给用来喝茶,给你撒泡尿当镜子照照,顺便看清自己。”
杨轩:“……”呵,这‘假惺惺’的兄弟情,这个家怕是真是没法待了!
这个五月,最让帝都百姓与权贵们关注的就是宁王大婚一事,然而关注这件事的不仅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们也将这一大事当做了契机。
帝都某处远离皇城的宅院内,一人推开宅院的某处小门,走进屋内,那门看起来比寻常的门要小一些,屋内的空间却不小。
刚一走进去,沉闷的血腥味儿便扑鼻而来,再一看,那房子的房梁上吊着一根根绳子,有普通的绳子,也有铁绳,甚至还有镀铜的镀银的镀金的绳子。
绳子上倒吊着不少牲畜,乍一看,像是个屠宰场,仔细一瞧,又跟屠宰场不同,寻常屠宰场多数时候杀的是猪,少许时候会有羊,牛是极少极少的。
且屠宰场总的牲畜都是放完血处理好再吊起来,这里被倒吊着的牲畜,多数是猫狗,有些早被放干了血,有些皮毛被剥掉了一半,此时正一半在空中吊着另一半还好好的黏在身上,还有一些或者的猫狗,身上伤痕垒着伤痕,奄奄一息,一时半活儿却死不了。
除了房梁上吊着的,地上还随意丢弃着不少被摧残的尸体,角落处笼子里,多只猫狗正瑟瑟发抖,连叫一声都不敢。
进来的那人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他疾步走进去后,快速找到里面玩得正高兴的人:“殿下,皇上让您早些回宫。”
秦佑不悦地猛抽出某只动物体内的特质工具,抽出来得太狠,鲜血飚溅洒了他一脸,秦佑却连擦都懒得:“叫本皇子回去做甚,回去看他与别人的天伦之乐吗?他那两个宝贝儿子不是回来了?那宫中哪儿还有我下脚的地方?”
“殿下,您几日没回宫了,娘娘也担心您……”
“我呸!”秦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担心有什么用?要不是她蠢,要不是谢家太蠢!本皇子能落得如此境地?至今连个爵位都没有,她还是皇贵妃时嘴里说着不着急,让她帮本皇子争取,她偏偏拖着,活该她在后宫受那些女人的折辱!”
来人似乎也习惯了秦佑无端端的爆发与发泄,他不再说话,只等秦佑发泄完毕,自己镇定下来。
秦佑发泄似的用一个不大的斧子在那可怜的幼犬身上狠狠地砍了几下,看那幼犬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停下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恢复往常的神色,笑道:“走吧,父皇怕是想我了,要早早回宫不能让他担心呢。”
第76章
秦佑回到皇宫才知道, 这个月对于秦伯璋来说, 原本只有一件宁王大婚的喜事, 如今又多了一件——端王秦裕从北方大胜游牧部族, 凯旋而归,他这些日子都沉浸在自己那血腥乐园里,这才没注意外面的消息。
北方游牧部族由谁去处理这个问题,在谢家被提前处理掉之后,秦裕与秦飞之间的竞争尤为激烈, 当初秦煊暗中推波助澜, 秦裕与秦飞明面上联手搞掉了谢家,也使得两人少了一个劲敌。
看到两个儿子挣得不可开交, 秦伯璋十分恼怒,但他又不想自己主动让这两个儿子之中的某一个去, 让一个去,另一个肯定要怨自己, 而且在秦伯璋看来, 这两个儿子的势力已经太大了。
他原想干脆再让秦煊去, 让另外两个不用再为这件事斗了,但秦煊一直不接他这个茬, 最后眼看两个儿子要两败俱伤,秦伯璋也不能继续装死了, 赶紧下旨让长子前去。
圣旨下来后, 秦飞又气又恼, 不过这气恼是对着自己亲爹, 秦煊装着糊涂躲过去了,他是爱搅混水不错,但这样的浑水秦煊是不会去搅的。
明知道这两方在某个问题上投入不少,盯得跟自己兜里的银子似的,最激烈的时候就差在朝堂上打起来了,他伸手去别人兜里抢无异于火中取栗,那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么?
秦煊觉得这几年他安安心心过发展扩张自己的钱袋子,娶媳妇儿种田的日子就很不错,打仗是不想再打了,实在没意思。
家宴上,秦佑姗姗来迟,他临时从宫外赶回皇宫,还去自己的住所换了身衣裳才回来。
按照皇子的年龄排序,秦佑坐在秦煊旁边的位置,他没有来得及洗澡,只能用香囊遮掩身上的味道,刚一坐下,秦煊便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五斤的死,秦煊似乎明白了秦佑出宫做的是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秦伯璋知不知道他的四儿子是个喜爱施虐真正嗜血的变态呢?
秦佑来的晚,但没迟到,秦伯璋还是问了一声:“方才派人去你宫里,怎没见到你,又出宫了?”
“是的父皇,”秦佑无比乖巧地回答:“母妃喜欢宫外那些小玩意儿,但大多数我往常都给她买过,今日去寻摸些新鲜的小玩意儿这才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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