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江令宛,笑成了一朵花:“好事,好事,里头那位不怪罪,让您进去呢。”
回回见了您,都有天大的好事发生,您是我姑奶奶,亲姑奶奶。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但他的亲姑奶奶江令宛却紧张的手里冒汗,马上就要见到主子了,她该怎么给主子留下深刻的印象,好为以后的来往做准备、该如何取得主子的好感,拿到玉石原料的供应。
这些问题在她脑中盘旋,最让她心头砰砰跳的,则是她终于要知道主子长什么样了。
她摸了摸发髻,整了整衣襟,微微扬起唇角,让自己勾出一个漂亮亲切又不失得体端庄的笑容,稳步进了屋。
室内静悄悄的,染着上好的龙涎香,临窗一张大炕,上面放着炕桌,炕桌上摆放着棋盘,一名身姿挺拔、宽肩窄腰男子背对着门坐在炕上,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正与自己对弈。
江令宛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重生之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不能自抑过,紧张、期待、激动、高兴……种种情绪交织,让她眼眶有些发热。
主子是她的主子、贵人、亲人、保护伞,前半生她命运多舛,遇到主子之后她生活顺遂,事事如意,活得潇洒恣意,肆意妄为。
江令宛强迫自己压下种种情绪,抬脚朝那人身边走,而那个人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桃花眼,斜剑眉,鼻若悬胆,面如冠玉,双眸墨玉寒潭般深邃,内敛雍容,气度沉稳。
“五舅舅!”江令宛瞳孔微缩,低低一声惊呼,“怎么是您?”
第64章
萧湛抬眸看她:“怎么不能是我?”
“当然可以是您,我只是没想到罢了。”
失望从心底漫上来,江令宛虽然努力扯出一个笑,眼底的黯淡却没能逃过萧湛的双眼。
“你本来以为是谁?你想见的人又是谁?”
“我听说南北商行的水木先生在这里,便想过来见见他,想跟他要玉石原料的供应。没想到是您在这里,扰了五舅舅,我就这回去了。”
她怏怏地转身,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这小东西怎么对他另外的那个身份如此在意呢?
明明正主就在眼前,她却不认识。
“站住。”萧湛叫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江令宛依言转过身来,闷闷道:“您有话快说吧,我还得想办法去弄玉料呢。”
瞧瞧这小脸耷拉、眼梢低垂的模样,真是可怜兮兮,惹人怜爱,让人恨不能抱她在怀里,揉一揉,哄一哄,逗得她重新展了笑颜才好。
萧湛忍住伸手揉她发髻的冲动,含笑望着她:“你想从南北商行拿玉料,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嗯,好,我若……嗯?”江令宛忽然意识到萧湛在说什么,抬起头,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惊疑,“您是说南北商行的事你也可以管?”
“嗯。”萧湛点头,“水木先生不在的时候,南北商行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分配玉石原料,我还是可以做得了主的。”
“这……”
江令宛双目猛然睁大,像是听到了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萧湛跟主子认识,不仅认识,还深得他信任,能替主子当家做主,打理南北商行。
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前世有这个殊荣的只有她与九承大叔二人,能得主子如此信任,必须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才行。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她得好好消化消化。
“你坐下来,慢慢想。”萧湛伸手拉她胳膊,让她坐在炕上的软垫上,见她拧眉不语,又给她手中塞了一杯茶水。
他能感觉到,她对另外那个他不仅在意,而且很信任,虽然他从未用水木先生的身份与她见过面,不知她的信任从何而来,但是他却能感受得到。
真的很奇妙。
身为萧湛的他,是她的五舅舅,教他骑马,带她吃好吃的,送她好马好玉,她却百般疏离,万般提防,恨不能离他远远的,当做陌生人才好。
身为水木先生的他,与她素未谋面,却得她信任、濡慕。
如果今天他能应对得体,他相信,以后萧湛也会得到她的信任亲近的,他对此十分期待。
江令宛捧着茶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心里思绪万千,却慢慢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萧湛与四皇子、五皇子是姨母表兄弟,与这两位皇子关系亲近,更鼎力支持四皇子上位。
四皇子登基不久,萧湛就意外死于宫中失火。
紧跟着四皇子便开始对其他皇子极力打压,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五皇子都不放过。后来各地藩王起义,五皇子也举旗造反,主子便是在五皇子造反之后靠着几场战役名扬天下的。
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都只知道主子之前经营南北商行,号水木先生,与四皇子有血海深仇,所以要帮着五皇子造反。至于其他,就再无所知。
她之前一直认为萧湛与主子各为其主,是敌对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主子跟萧湛是认识的,不仅不是敌对的双方,甚至还一起经营着南北商行。
萧湛死于火中,而主子浑身是烧伤,面容俱毁,提起四皇子便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五舅舅。”她转头问萧湛,“您跟水木先生是什么关系?”
萧湛啜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我们同气连枝,肝胆相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托付彼此的性命。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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