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卡鱼刺的人说我爱吃鱼。
陈辄文又默默地补充一句:“这烤鱼味道挺好的。”
这时候,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是陈辄文奶奶的电话,他用湿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接通,那边立即传来一声咆哮:“小文啊!”
响亮到陈息青都听到了那声“小文”。
陈辄文:“……是我,奶奶。”
“明天把你的狗接回去!在我这过了几天,哎哟我这个头,现在看到它就疼!”背景音里,达能似乎又“嗷呜”了一声,“你看你看!它还顶嘴!”
“好的好的,奶奶你别急,我明天就去接。”
陈辄文有个凡是三分钟热度的奶奶,活泼得不得了,哪儿有热闹就爱往哪儿凑,成天在家招猫逗狗,玩鸟喂鱼,一头白发却是健步如飞,就算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睛也总归是贼亮贼亮的。
传说中的文静不过三秒。
她经常爱把达能接过去,头两天宝贝一样照顾着,接下来新鲜度一过,就开始嫌弃到要死,一周不到保证得扫地出门,理由诸如达能总是睡觉,吃得还多,再比如,达能总是嘟嘟囔囔非常吵。
达能也非常能看人脸色,头两天各种卖萌撒娇混吃混喝,接下来几天地位越来越不济,就死狗一样一旁趴着不爱动弹。
于是一人一狗越来越相看两厌,老太太就炸了。
陈辄文再三答应了明天一定把达能接回家之后,老太太才挂了电话。
然后就发现陈息青拿着柳橙汁,在对面笑,灯光柔柔地照着他的侧脸,旁边的橙汁也显得颜色很明艳。
陈辄文一愣,哎,这人一笑更好看了……反正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
低头吃一口炒饭,咽下去,陈辄文说:“明天我去接达能回家。”
“刚好最近雨也停了,能带它出来遛遛。”
“后天吧,明天先带它去洗个澡……对了,快到国庆了,打算回家过节吗?”
陈息青停住了筷子,斟酌着该怎么答。
在外两年多,一步也没踏进过家门。想回家,但想回也要看看家里父母愿不愿意。
陈息青两年前春节回过一次,是真的挨他爸拿着扫帚打出门的,他爸把他买回去的东西朝他脸上砸,然后一边抡扫帚一遍骂:“丢人的玩意儿给我滚!”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凄惨,陈爸下手毫不留情,大年三十他开着车逃似的回了a市。正月初一、初二在床上躺了两天,不想吃东西,也不想联系任何人,直到第三天接到过完年回a市的傅审言的电话,才算活了过来。
他摇摇头:“不回,就在这边,你呢?”
“我本市人,回不回都一样。”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顿饭总共吃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后,两个人起身去结账。
隔壁桌付俊卓吃完饭不急着走,拿过傅审言的手机,继续玩游戏。
傅审言手机上的“皇室战争”也是他玩的,等级比较高,所以系统匹配的对手也比较厉害,他玩了两局都遇上了强手,被ko之后不高兴继续玩,于是边揉眼睛边把手机往傅审言面前送:“我去个洗手间。”
对方没答话也没接收机。
付俊卓揉完眼睛,看向傅审言——傅审言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付俊卓身后。
顺着他的目光,付俊卓转过头去,只见两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通道尽头。
第20章
“在看什么?”见傅审言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付俊卓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傅审言很自然的收回目光,从他手上接过手机,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你去洗手间,我去结账,一会儿我在正门等你。来,穿衣服。”
最近a市天气转凉,出门不披件外套很容易感冒。
“嗯。”付俊卓任他帮自己把外套披上,自己把手伸进袖子里,穿好衣服转身去了洗手间。
傅审言拿着单子去结账台时,前面陈息青他们刚刚结完账,陈息青一个转身,刚好迎向了正在往前走的傅审言。
距离很短,差点撞上。
陈息青微微偏了偏身体,向陈辄文那边靠了靠,很巧妙地避开了傅审言。
擦身而过,连个眼神都没留。
实在是无法将他和一个多月前抱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人联系到一起——傅审言拧了眉,看着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正门前是三楼的走道,走道一侧是各种商铺,另一侧是玻璃护栏,从上面可以看到下面每一层来来往往的人。
傅审言结完账,走到走道上,扶着玻璃护栏往下看,他想看看刚刚结完账不久的陈息青二人去了哪里。
其实真没什么,只是纯粹地想看看而已。
他很清楚陈息青,陈息青这个人,是个用情非常专一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门心思地对那人好,身边再多的人也不会乱了他的心。
很稳定,不乱来,把他放家里多久都不用担心。
被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其实是件非常有安全感的事。
傅审言心里有种轻微的失落感,但只是一点点,他对陈息青的感觉他自己清楚,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有这个人在身边会安心,没这个人在身边也没事。
感情没到位,割舍也不疼,可有可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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