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什么付俊卓会变成这样——其实很简单,是付俊卓对他上了心,所以没了以前的洒脱从容,占有欲时常会把人改得面目全非。
以前付俊卓是他心中绝对的白月光,所以怎样肆意活动,傅审言的目光始终是跟着追寻着的;付俊卓是张扬,但他敏感,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怎么会感觉不到陈息青在傅审言心目中的地位变化呢?
什么变化?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蚊子血又慢慢变为心间朱砂痣的趋势。
付俊卓肯回头,是因为发现外面的花花世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个像傅审言一样宠着自己的人,而且傅审言是他轰轰烈烈的初恋。
他骄傲任性,当初被傅审言头破血流地追着纵着,怎么能容忍陈息青夺了他的地位?就算是心里偷偷念着,也不行。
不能忍啊,绝对不能忍。
于是他歇斯底里,去攻击陈息青,去折腾傅审言。
这种折腾在傅审言去上海出差后不着家,而他又知道傅审言还和陈息青吃了顿饭的时候,达到了极致。
为什么一起吃饭?好,为工作。那么,为什么吃完饭不回家?
还好几天都不回家?
说来,傅审言也觉得很憋屈,他那么好面子,当然不肯说是因为自己被陈辄文揍了。身上都是淤青,这种淤青怎么能让付俊卓知道?
于是他撒谎,说忙,说出差,周六也在出差。
那周日呢?周日回老家看看。
付俊卓信么?不信。
傅审言一定是和陈息青搞到了一起,就和当初他回来,勾勾手指,什么都没做,傅审言就分了手回到他身边一样。
童年不幸,张牙舞爪的付俊卓有自残的毛病。
年纪小的时候,对伤痛的排除能力很差,不能对外界发泄,只能拿自己开涮。付俊卓心里压抑的难受的时候,就爱往自己身上来一刀,看到鲜血流出来的时候,难受会跑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言语无法说明的雀跃。
于是他的手腕上,满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旧伤疤的痕迹。
直到他年龄慢慢变大,自残次数才慢慢减少。
所以傅审言不回家,付俊卓又稳不住了,于是重操旧业,把茶几砸了,手砸破了。
来啊!折腾啊!
折腾到傅审言带他去医院。可是感觉还是不对,没有安全感。
好啊!继续折腾啊!
折腾到傅审言一看到他就心累,一看到他的号码就不想接,在外面住酒店,更不回家。
都变了。
付俊卓不明白。
傅审言也不明白。
两个人似乎变成了陌生人。
唯有此时,傅审言才真的念到了陈息青的好,反复思考了很久,跑了过来,拦住了陈息青。
然后,被拒绝了。
那边上演着“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回来了,啊?你已经不爱我了”的戏码,这边陈辄文踩着他的小油门,带着他的狗儿子,高高兴兴接他家陈息青来了。
今天原本是准备提前十分钟到,然而路上有点堵车,稍微晚到了几分钟。
到了拐口,陈辄文停车,开了点窗给达能透透气,为了防止熊达能直接跳窗,窗户只开了一点点缝。
只见达能把鼻子凑到窗边,伸出了一张嘴,然后试图把狗头也塞出去,没成功,然后它就退回来,不满意地对着不远处骂骂咧咧,嗷呜了好几声。
陈辄文顺着达能的目光看过去,遵循“人群之中第一眼能找到喜欢的人”的原则,第一眼看到了他家陈息青,然后第二眼才看到了傅审言。
这是贼心不死要挖墙脚!
陈辄文顿时感觉……要炸了!
他把窗户缝隙关到达能鼻子都塞不下,然后把达能往车上一锁,火烧屁股地赶了过去。
分明是很着急的,但是越接近,陈辄文越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步子迈得越沉稳。
他一步步走近,走到两个人面前,笑眯眯地对他家陈息青说:“等很久了吧?我迟了几分钟。”
陈息青一见他来,顿时觉得一股微风拂过,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见到陈辄文自然而然的反应,真的不是故意的,陈息青也没那个心情去气谁,没必要。
傅审言却要气死了——一个是对自己很好自己作掉的前任,一个是揍过自己的、前任的新欢。这种感觉太微妙了,看到陈辄文就恨到牙痒,奈何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把场子找回来,但是万万不能声张;看到陈息青就难过,他怎么就变得那么快?
想着想着,已经憋到快要内伤,但不能扭头就走,否则在陈息青的面前,自己是多怕了陈辄文似的。
陈辄文想就地再把人揍一顿,但是现在朗朗乾坤,文明人不动手。
文明人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陈息青轻轻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看着傅审言,皮笑肉不笑:“你有事?跟我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跟你没话说。”傅审言也带上了笑,凉凉地回。
然后对陈辄文身后的陈息青说:“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背后撬墙角也就算了,当面还能这么说,已经……忍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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