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沉应溪预想的形象不一样。何袂年纪不大，甚至看上去很年轻。穿一身黑，冷帽压的很低，露出额前的凌乱刘海。在沉应溪望过去的时候形成一面小小屏障，阻隔在他们视线之间，让人疑心他到底看不看的见。

“沉应溪？”何袂找个板凳坐下，单手撑在下颌，低视角仰头看她。

沉应溪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如些，可是他们对视的时间是不是太久？准确来说，何袂只是很细致地将她上下扫视一遍。目光滑过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然后给出改进的几句评价，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头发扎起来，准备好就开始吧，第一场。”

没有一句废话，沉应溪看见何袂下意识摸向中指的那枚对戒，沉应溪从他进门开始就注意到的漂亮戒指，似乎是情侣款式。

沉应溪：和谁是一对，李锦词吗，没听说过啊。

可可拉：是世界真正女主角，宿主。

沉应溪：天呢他们已经配对了，那是不是我不用攻略他的意思了…

可可拉很少有地沉默，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顿才开口：暂时不用。

在等待回应的片刻，沉应溪已经利落扎好了头发，朝摄像老师还有何袂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她抬脚的动作很慢，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挪步到床边，她想象那上面正躺着她安睡的妈妈，将水果刀藏在身后，沉应溪的脸上却有一种超乎的从容。疼痛又降临在她咫尺之际了，她笑了起来，抬手，对准了心脏位置快速下落。可是妈妈还是痛到失声，她眼神中的不可置信，让沉应溪心中起了些怯懦的念头。要不要现在反悔，叫救护车？

可是怎么可以呢？妈妈，你也很痛苦吧，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你感受痛不欲生吧。看着妈妈的脸色一点点被苍白吸食，沉应溪只是很深地吸了一口气，凑到她唇边，轻轻开口。

不会再痛了。

妈妈，你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cut——”何袂指节轻叩桌面，叫停了这场表演。

房间内的昏暗光源将他神情映得很朦胧，他看着镜头里的沉应溪，顶光下她皮肤惨白，分明在笑，却还是抑制不住轻颤的肩角。和编剧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明显，他们的想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