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走了。”邱音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等等。”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他又被源飞鸟给喊住了,他是真不知道源飞鸟要干什么,所以他有点好奇地看着源飞鸟。
“……关于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源飞鸟回过头来,表情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邱音,“你知道他什么?”
两个小时后。
金锌一个人坐在店里吃饭。
他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明明是四人座却被他一个人包场。倒不是因为他有钱或是他有地位,也不是因为他威胁了服务员或什么的。仅仅是因为店里人太少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吃,像机器一样缓慢嚼两下咽下去,然后重复这个动作。
他一开始在专心致志看桌上压在玻璃板底下的菜单,后来他改为了往窗外看。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骑了过去,转了个弯正好在他面前的这个丁字路口左转了,背对着他骑了一段距离以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那个人没戴头盔,虽然和原来长得尚且还有些区别,但是金锌依旧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了。
他将一张一百块的纸钞妥帖地压在自己的餐盘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钟冥是什么东西。
但是毫无疑问,钟冥是强大的,像他们这种非人类,要因为那个“法则”而隐藏自己的能力已经很辛苦了,活得一点都不尽兴,特别是对于金锌这种比较强大的人来说——能遇到能威吓自己的,实在是少数,遇到钟冥让他一直都平静地像死水的心突然有了兴趣。
三年前,钟冥与他针锋相对过,给他留下了极度深刻的印象。他以为这个低调的家伙会从此销声匿迹,就像在学校里一样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他在三年后,居然看见了以如此拉风的方式登场的钟冥——当然了,他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即使如此对金锌本人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他感兴趣的只有钟冥的种族和能力,和他这个人本身是什么样的性格,过过怎样的生活,即将面对怎样的生活如何没有半点关系。
他卷起袖子,面对钟冥的时候他决定不去在乎那些所谓的“法则”,他仅仅花了两秒钟就彻底拉近了他和钟冥之间的距离,不出意外,凭钟冥的反应速度是应该反应过来的,这个白头发的钟冥也确实反应过来了,但他只是轻微地退让了两步,好像对迎面而来的这家伙没有任何兴趣一样继续和咖啡店里的人说话。
但是金锌可没有那个心情和他装傻。金锌趁着一路奔过来的速度干脆地地一个起跳,斜着踩在了钟冥的右肩上,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一把把钟冥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徒手撕了下来。
是的,没错,将钟冥的脑袋,直接从,他的脖子上,撕了下来。
和钟冥说话的是咖啡店的看店小妹,和钟冥只是在聊自己劈腿的前男友,钟冥在一旁好像很感兴趣地在符合,然而就在这么一个应该享受世界平和的短小美好时光的时候,金锌就像每一个破坏快成为小情侣的狗男女的fff团一样强势地闯了进来……奋勇地撕掉了钟冥的头。
一瞬间世界和失声了一样,而且在失声的同时,一切都陷入了慢动作,少女张开嘴意图疯狂尖叫,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金锌另一脚也上来了,他用另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踹飞了还保持着搭在店面窗户上姿势的钟冥,双手把钟冥的头接住了,然后一个后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向钟冥的头颅。
钟冥的第三只眼睛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那只金色的眼睛虽然还是原来的金色,但是属于那只眼睛的眼白也已经完全被染黑了。瞪大的眼睛正在流下血泪,就像是连那金色也被鲜红玷污了一样。
“救命啊——”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少女的惨叫近乎已经响彻云霄了,金锌嫌她吵,但是他没有时间管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钟冥。
然而,钟冥的躯壳没有动。
没有动是指一动不动,并不是有微弱的看不出来的动作。
金锌把钟冥的头颅提在自己的手上,很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一样愤怒地走到钟冥的身边,蹲下去看那一具凉到彻骨,到现在还没有复活迹象的躯壳。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是惹恼我,还是想暴露我的身份……”
就在金锌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手上的头反而幽幽地开了口,他手上钟冥的头发在那一刹那是黑色的,白色的眼白和还带有高光的红色眼睛微微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他的脖子处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但是那些鲜红的血在滴到地上之后晕开的边缘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出了一圈黑色的边儿,暴露了他并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
“……金锌,‘我’可不是很喜欢你。”他笑了笑说,眼睛在眼角处转了两圈,观察了一番附近的样子,报警的人很多,看热闹的也渐渐凑过来了,警察到达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看起来你也不是很喜欢‘我’就是了……居然上来就粗暴地把我的头扯下来了……也不知道撕好看点,真是的。”
“……”金锌将钟冥的头提起来与自己对视,他正好挡住了钟冥睁开的眼睛,所以没被人发现一个头颅正在和他说话,“你不是他,我对你没有兴趣。”
“是咯是咯,只是因为我没有与你对抗的锐气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将我从你的对抗名单里剔除了啊?”钟冥咯吱咯吱地笑了两声,原处传来了警笛的轰鸣,钟冥也终于正了神色,他眯起了眼睛看进金锌的双眼,翘起嘴角低声向他发出提案,“这样吧,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最后你会被以杀人犯来处置,而我得一直做一具死尸……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说话。”金锌示意自己对对方的提议有兴趣,抬了抬下巴。
“我啊……虽然只是污染残留物,但是我还是稍微有一丢丢改记忆的能力的——疯子比较擅长,但是他现在不在这里。所以,你听好了——
你现在把我的头用一只手抓住,然后把我的躯壳扛起来,你和他们说,我只是一个道具,然后我们俩一起离开这个现场。”
“记忆的事情?”金锌提醒。
“你经过那个我和她说话的女生的时候,稍微停一下。”他笑,“我会偷偷摸摸改掉的。”
“……”金锌沉默半晌,摆出一副非常嫌弃的眼神,淡漠地看了眼钟冥,最终还是未发一语。
?
在邱音和源飞鸟聊天的过程中,总是不在寝室的张黎明正好路过,在旁边很是缺德又还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靠在窗户旁边翻着他那本圣经偷听。
?
“……老张。”邱音没忍住回头对他说话,“你知道偷听这两个字里面重要的是哪个字吗?”
“听啊。”张黎明啪一声把他左手上的圣经给合上了,他用嘴咬下自己右手上戴的黑色手套,慢悠悠地把右手塞进了自己黑色的毛呢大衣的口袋里,慢吞吞地拿出来一个小东西,然后一甩手扔给了邱音,又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把自己的黑色手套戴了起来,“左老师叫我给你的,说你拜托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哦,谢啦。”邱音把被扔过来的u盘在自己的口袋里妥帖放好,差点被带跑一样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恼地对张黎明说,“妈的,你还真承认自己在偷听啊?你也太坦荡了一些吧?这个时候不应该摆着手说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来送个东西你们刚刚的对话我一句都没听见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哦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然后回去偷偷在网上搜索我们的对话内容吗?!偷听就专业一点啊?!”
“才不呢。”张黎明很不在乎一样挑起了眉毛,把圣经夹在自己的腋下,双手互相扯了扯手套以将手套拉紧一点,抬着下巴问,“怎么,你们在找人吗?”
“也不能算……”邱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有点为难,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钟冥的事给说出去,他下意识看了下源飞鸟,但后来又想起来源飞鸟惨不忍睹的人际关系,可能连张黎明是谁都不知道,所以还是把目光给收了回来,尴尬地在原地不知所措,“呃……你听说过最近的爆破事件吗……?”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源飞鸟把刀一把转过来抵在地上对张黎明说话,“我们在找白头发红眼睛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可能是最近爆破案的元凶……张哥有见过吗?”
“等等?!”邱音有点吃惊地问源飞鸟,“你……你们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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