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怀洗漱完毕,设定好明天早起的闹钟,上床睡觉。
窗台上一盆萎蔫的蝴蝶兰,许多只小鸟停在窗台,仿佛被什么吸引了,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玉佩从他领口滑出来,方怀睡熟了。
微翘的发梢无风自动,少年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些,他周身有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气流一点点旋转、加速,玉佩的莹润光芒也逐渐扩大,到最后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在玉佩散发的那阵光芒中,方怀的眉头一点点蹙起……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里。那个空间十分单调,从头到尾的是彻彻底底的白色,而他漂浮在半空中,身侧零零碎碎地飘着许多物件。有些物件是灰色的,如同蒙在雾中,只隐隐露出一个轮廓——方怀努力辨别很久,那里面似乎有书本、西装、听诊器、话筒、键盘、画板……等等一系列东西。
只有三个东西是完全能够看清的。
一堆各种动物的玩偶,和一件西装,一份卷轴。
方怀:“……?”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地四下看了看,触目所及仍是一片白。他想了想,拿过那堆动物玩偶——玩偶很可爱,很像动画片里的各种角色。有小鸟、野狗等等。
方怀拿过那只眼睛又黑又亮的小鸟玩偶看了半晌,忽然一愣。
有点像今天上午的那只小麻雀。
说起来,麻雀应该都是长得很像的,但他上午从那个青年手中救下的麻雀,翅膀上有一块比较独特的纹路。而这个玩偶上也有。方怀又看了看其他玩偶,或多或少都有些眼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玩偶的头顶浮现了半透明的一行字:“动物的喜爱,好感度100%,获得能力:无条件获得任何动物的喜爱与帮助(野生或家养皆可),治愈动物能力(包括致命伤)”。
方怀放下玩偶,又拿起西装。
这个西装倒是没见过。
西装上方,同样有一行半透明的字体一闪而逝:“叶于渊的??,好感度???,获得能力:预知梦一次(注意:预知事件必然发生,无可更改)。”
方怀只隐约看到了一行字的轮廓,想再看清楚些,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一行字隐隐闪过:“预知梦开始。”
方怀有些混乱,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视线已经暗了下去。
“……”
方怀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有些懵,看着那发亮的小方片呆滞半晌,电话却自己接通了。
“方怀,你昨晚又怎么了?!”经纪人石斐然在那边劈头盖脸道,“你看热搜都成什么样了。”
某年某月,周六,早晨八点。
热搜前三分别是‘方怀 叶于渊订婚’和‘方怀与封朗深夜幽会,疑情变?’,再加一个‘段炀坦言:方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方怀:“……???”
“谁?”听着那三个陌生的名字,他更加懵了,挠了挠头。
他穿着宽松的体恤和短裤坐在床边,晨光自落地窗穿窗而入,在少年微翘的发梢停留,晕染出一种近似亚麻的色泽,短裤下是又白又直的小腿。这幅外貌许多年都不曾变过。
这房间不大,摆设有些乱。
地上散乱地摊着漫画和剧本,书桌上却井井有条地放着文件,门口放着两双拖鞋。
……两双?
这个房子里住了两个人?
方怀的视线在这个细节上微微一滞。
而经纪人仍在那边说着,语气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昨天段炀还打电话跟我问你……方怀,我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干涉你感情生活的想法,但实在是太——”
“……”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道,“你说的那几个人,我不认识。”
说罢打了个哈欠,浅琥珀色的眸子迷迷糊糊,仍然处在状况外。
经纪人:“……”
他气结,苦口婆心的劝,而方怀那边却仍是平平淡淡、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把石斐然气得够呛。
挂了电话,方怀又坐在床上回了回神,才下床。
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拖鞋,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牙刷牙杯也有两套,他直觉左边这套是自己的。大脑完全不记得,身体却有记忆。
这是他的家,方怀想。
他甚至在角落看见了几张海报,像是什么电影的宣传。海报上有他,至少脸看着像他,气质却不怎么像。
其中一张海报上,少年姿势不驯地坐在废弃的王座上,歪戴着王冠,浅琥珀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眯着,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一束天光从他头顶射下,周围是丛生的藤蔓与无名花朵,有种惊心动魄、近乎邪气的美感。
下面的字写着‘六月二十三日,《无名之曲》全球公映。提名七项奥斯卡,戛纳最年轻影帝方怀倾情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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