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这钱到底退了没？”费步凡问道。

“退了呗！肯定得退啊，当时因为工商局执法人员都在现场，迫于压力，所以那笔记本的销售员只能当着顾客的面跟执法人员坦白了实情，然后当着人家工商局的面儿直接叫来了那‘串子’，结果还算不错，那‘串子’知道自己以后还得在商场里混，所以当场就承认了，并且如数的把一千五百块钱利润都吐了出来，那销售员也原价给那研究生买家退了货。”陆胖子说道。

“那这事儿不也算是解决了吗？钱退了也就皆大欢喜了，最主要的是三方都没什么损失。”

“唉，姐夫啊，你想的可真够和谐的，要是皆大欢喜就好了，当时钱是退了，但是这也彻底算是惹事儿了。”陆胖子撇了撇嘴说道。

“惹事儿了？怎么？难道说那个研究生还有什么大背景吗？”费步凡不解。

“他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大背景，不过...算了，你还是听我一点一点说吧。本来呢，这钱是退了，这事儿应该是了了，可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个研究生居然在第二天又来咱数码城了，还主动找上了那个‘串子’，也就是我那个同行，姐夫，我敢打赌你说什么也猜不着她想干嘛。”

“嗯？他要干嘛？”费步凡问道。

“拜师！她想在咱商场里当‘串子’，因为她觉得这买卖太好干了，一个小时不到，动了动嘴儿就能挣一千五，没有比这行业再暴力的了。”

“我次奥，还有这操作...那然后呢？按理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那同行肯定对不可能鸟他吧。”

“对啊，就因为这研究生，那‘串子’直接把到嘴的肥肉丢了不说，后来差点直接让工商局的给法办了，自然对那研究生心存芥蒂，可你猜后来怎么着，那研究生还真是上道了，主动把那一千五百块钱给拿出来要当学费...当然了，那‘串子’最后也没收，不过那研究生为了拜师可真下了血本了，天天请那‘串子’吃饭，渴了买水喝，累了买烟抽，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前顾后的软磨硬泡，有句话说得好啊，举手难打笑脸人，凡人不都是用肉做的么？这年头有几个人能经得起糖衣炮弹考验啊？没几天功夫，我这同行就被拿下了，也甭说收徒吧，反正就是一点点的把‘摊串子’这里的门道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老老实实的交了实底，半个月后，那个研究生就能完全自立门户了，而且你还别说，人家这么多年的书可不是白念的，靠着自己的所见所得，总结出来一套‘独门’销售技巧，愣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咱商场里站住脚了，而且每天都有不俗的‘业绩’，大了不敢说，每天赚个千八百是肯定没问题的，就连她那所谓的师傅，我那同行都得跟她取经。”

“我去...这绝对算是大逆转啊！不过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肯定得有后续啊。”费步凡多少猜出来些什么，按照惯例，到这种时候都会有一些神转折的出现。

“你说的一点没错姐夫，真的不那么简单。我也是从小道听来的消息，这研究生当初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经管方面的，而考研选的则是法律专业，这还不算什么，更巧的是，她那段时期一直在为了她的硕士论文发愁，结果我那同行就把这么好的题材给送上门了，所以没用多久，一篇‘讴歌’我们‘串子’的硕士论文就此诞生了。题目是叫什么论资本主义产业下的寄生虫还是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也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陆胖子无奈的摊了摊手。

“呃...可是就算他把事情给书面化了，想抨击你们行业，把整个过程写进论文然后给发表了，也不至于说直接让你们面临失业吧？我文凭不高，不太了解这些，但是似乎硕士论文所发表的地方一般都不是在很重要的刊物或媒体吧。”

“对啊，按理说是这样啊，可是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啊，姐夫你知道还有三个半月是什么日子不？315吧？每年315晚会都会抓出一批典型出来，根据我小道得来的消息，今年315晚会的题材出了点问题，导致内容播放量不足，所以很可能要临时找一些素材去凑一下播出时长，谁知道那栏目的小编竟然好巧不巧的就和那研究生认识，好像是校友还是什么来的，总之就是私下能说的伤害，而且关系还不错了，那小编在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觉得这事儿可以大挖特挖，而且那研究生在‘卧底’期间还录下了不少音视频资料，这就更给人家栏目组直接提供原汁原味的现成素材了，所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官方电视台的315晚会上应该就会出现咱们易时代数码城的光辉事迹了，弄不好我还能上个电视露个脸呢。姐夫你想，以这台晚会的公信力度，只要一播出的话，到时候‘摊串子’还能在咱商场里立足么？”陆胖子苦着一张脸说道。

“...”费步凡被说的有些犯楞，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虽然猜到事情有反转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媒体”，自诞生之日起就是舆论导向的一个缔造者和重要风向标，更何况是那么具有权威性的一个官方平台，一旦在上面以这种反面教材的方式露个脸，想不出名想不当典型都难，如果陆胖子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之前所担心的即将失业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儿了。

可是思维敏捷的费步凡在看到同样一脸惊异的小白之后，却又捕捉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点，自己刚来数码城没几天，不知道陆胖子所说的这些事情情有可原，可是小白在这儿可是‘混’了不是一天半天了，虽然小白不是店面销售，很少在店里待着，而且整个易时代规模相当可观，每天发生点什么事情不至于人尽皆知，可这商场里有这么大的‘八卦’发生小白不可能一点不知情，而陆胖子刚刚连用了两次“小道消息”来说明这些消息的来源，这“道”到底有多“小”呢...话再说回来要说只是这商场里的八卦也就算了，可是陆胖子却连官方性质电视台那么重要机构的“小道消息”都能掌握，只能说明两点，要么，就是陆胖子在满嘴胡吣，要么就是这陆胖子真的有能力，有渠道得知这些信息，也就足以印证这些消息的真实性，而根据对陆胖子为人的了解，费步凡更倾向相信后者，由此可见，这陆胖子似乎也不简单啊...

未完待续！', '！')